这人也配姓刘吗?
此言振聋发聩,让刘郃汗颜,也让陈球等人憋红了脸。
他们虽有借让刘诞宗室身份,劝说刘郃之意,但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形。
不对,这哪儿是劝人?分明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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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出言请刘诞相助的卫宁,也是一脸茫然,这、这刘诞平日也不这样啊,哪有当着别人面嘲讽的?这不等于往司徒刘郃脸上吐口水吗?
刘诞此言说完,顿时觉得心中不顺之气排解一空,精神振奋,想着等那宗室重臣前来,定要将他说服。
可他转头看向陈球等人,发现其面色古怪、眼神飘忽,刘纳更是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就在他疑惑不已时,刘郃苦笑起来:
“没想到今日竟被一小辈教训了一顿。”
他望向刘诞,眼神中没有愤怒与不满,只是满眼唏嘘。
“当年我兄长被阉宦所害之时,我也如你一般愤怒。
可是后来,陛下为弥补于我,许我大好前途,许我高官厚禄。于是我便忘了。
忘了兄长枉死之仇、忘了阉宦之恶……”
刘郃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刘诞身前:
“你说得没错,我乃汉室宗亲,又是朝廷重臣,天下名士,若连我都不去诛宦,那这样的事又有几人去做,这天下之人,又会忍受阉宦荼毒到几时?”
他对着刘诞躬身而拜,语气郑重:“这样的人,确实也无颜再以刘为姓。”
卫宁已经记不得自己今日是第几次发懵了,自从进入陈球府中以来,好像出乎他意料之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先是刘诞当面嘲讽当朝司徒刘郃,然后刘郃竟然好像接受了嘲讽,还对刘诞行礼致谢?
感到荒缪的同样还有刘诞。
他本以为卫宁所说那不愿诛宦的汉室宗亲还未到场,又正好想在陈球等人面前表现一番,才做出如此狂放模样。
哪曾想,自己竟然是骑脸输出?
对方不仅不气,还对自己表示感谢,真是……好尴尬啊!
就在刘诞可能迎来史上第一次社死时,反而是先前对他颇有微词的阳球发生解围。
“司徒乃是宗室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刘少君则是宗室内新近崛起的天才,汉室宗亲内能有你们二人联手诛宦,何愁陛下身旁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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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眼中发亮,心中澎湃。
他此前以刘诞年幼,便以为其人对诛宦一事起不到多大助力。
世间天才何其多也,那开月旦评的许邵,亦是点评了不少王佐之才,可真正能办实事的又有几人?
不过说起来,前日里好像听说,许邵因刘诞名声大噪,专程来了雒阳一趟,还给了一个麒麟之才的评价。
刘诞虽早已声名在外,但得此评价,也让其声望更上一层楼,连带着那宫廷玉液酒也又得以传名。
起先阳球不过认为这是刘诞为了卖酒的把戏,不以为然,但今日一看,那许邵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
一般人可没本事轻易拿到曹破石的罪证,也没办法几句话便劝服当朝司徒。
想到此处,他瞟了一眼正在末尾划水的阳立,琢磨着什么时候也带自家儿子去让许邵瞧瞧,看看成色。
正惊叹于刘诞胆识的阳立莫名觉得头顶一凉,纳闷怎么五月的天也还有阴风?
而正在此时,被阳球话语化解了尴尬之情的刘诞连忙起身,避开了刘郃,谦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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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能及时醒悟……能坚定诛宦立场,实乃我辈之福。
小子刚才口出狂言,还请司徒勿怪。”
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与此前口出狂言,说此人不配姓刘的样子完全是两幅面孔。
可刘郃是连他父亲刘焉都尊敬的长者,总不能说他是故意当着他面开启嘲讽吧?
好在刘郃也并未纠结这事,而是再次夸奖一番,便安静的坐了回去。
坐在主位上的陈球发现,经刘诞这么一闹,今日之事好像便已完结。
刘诞已见,毫无疑问的也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刘郃也已劝服,坚定的站在了诛宦阵线。
不仅如此,还得到了曹破石的罪证,为打到曹节等人加入了重要的筹码。
诶,这几条好像都是刘诞之功?
陈球看向坐在下首的年轻人,微微颔首,不愧为有麒麟之相的天才。
既然紧急之事已了,陈球等人也没有再耽误大家,简要约定了各自任务,便纷纷离开。
当刘诞等人离去,热闹的厅堂恢复寂静,陈球独自坐在桌案旁,自饮自酌。
审配扶刀走入,沉声到:“今日事皆圆满,家主为何忧心?”
陈球灌下一口酒水,看了一眼自己这心腹门客。
审配的才华他是清楚的,可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看事未能观其全貌,又因性格刚烈,自己也少将那等龌蹉之事交待于他。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总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