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郊外,一辆马车正于树林间疾驰,烈阳透过树枝缝隙,化作奇怪的光斑,印在马车之上,仿佛是一片华丽的图案。
马车行驶一阵,穿过树林,终于来到一处房舍密集的作坊。
这处作坊位于山丘之下,四周以简单的篱笆围作一圈,圈内零零散散有十来处房舍。
房舍之间有有山溪穿过,几名精壮老汉正在溪边取水,见有马车前来,立马提起水桶,呼和着向房舍跑去。
马车在作坊外的大门处被拦下,那护卫正要盘问,见是许攸与刘诞走下车来,连忙上前行礼。
许攸摆摆手,让车夫自去停好马车,带着刘诞走入了大门。
“这处作坊我可是找了好久,才从一友人手下盘了下来,专程用来酿酒。”
他指着四处,向刘诞介绍着:“这里以前便是一处酿酒之地,后被改做了造纸坊,生意不好,有些荒废了。现在又被我改了回来,也算是回归本行了。”
刘诞听到此话,眼中一闪,但还是没有打断许攸,任其继续说下去。
“此处溪水清澈甘甜,酿造出的酒水比别处都好上三分。又地处隐秘,不易被外人潜入。”
他正说着,一群人从不远处的房舍走出,往他们所在而来。
“见过主家。”
一名身穿褐色短衣的中年男子领着众人向许攸行礼。
“这人名叫牛兴,乃是酿酒好手。听身后那些人,也是此前酿酒的工匠,都是有手艺的人。
你那酒方多亏了他们,才能做到这么快酿出那宫廷玉液酒来。”
许攸指了指那些人,又指了指刘诞:“这乃是我之好友、酒方的主人,在这座作坊中,他便如我一般,尔等可明白?”
“明白。”
牛兴带着众人向刘诞行礼。
刘诞微微颔首,眼神示意许攸。
许攸当即明白,对牛兴说到:“牛管事,将所有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牛兴点头,反身去召集作坊呗的其他人。
许攸则带走刘诞继续往里走去,见身后无人跟随,才低声问到:
“贤弟,你真有把握能吊出贼人?”
刘诞看了看四周,自信说到:“如今拿宫廷玉液酒名声响彻雒阳,甚至传到了九州各处,眼馋心动之人一定不在少数。
之所以现在还没人前来盗取酒方,当是因为你防备周全。可你真的确定,就没有人私下里接触过此处的工匠?”
许攸脚步一顿,脸色凝重:“你是说,已有人暗中出手了?贤弟莫非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没有。”
刘诞笑到:“若是我有线索,何至于做这一场?
子远兄放心,今日这场之后,不管躲在暗处之人是谁,都很快会露出马脚。”
“有贤弟之谋,我自然放心。”
许攸呵呵笑到,快步走上了前方的一个小土丘,看着作坊内四处,心满意足。
以宫廷玉液酒的品质和目前的声势,一旦开卖,此处便如同一个金矿,源源不断的未来赚取钱财。
他许攸往日都是寄人篱下,靠他人相赠,方才得了不少钱财,何时像今日这般,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仰人鼻息,甚至不用未他人出谋划策,便可轻轻松松赚到巨额之财。
而且,靠自己赚来的钱……感觉就是不一样。
就在许攸满心欢喜之际,作坊里各处逐渐走出人来,慢慢向此处汇聚,不多时,便全聚在了土丘之下。
见人都到齐,许攸也回过神来,整理一番衣冠,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
“诸位,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大家的生计。
近日酒坊所酿之酒即将开卖,可却有别有用心之人,欲毁我酒坊、盗我佳酿,让大家的生计毁于一旦……”
许攸在土丘上侃侃而谈,刘诞则在一旁暗中观察。
他们今日前来,为的便是打草惊蛇,看看是否有人已经在暗中接触这群匠人。
果然,就在许攸说话之际,刘诞便看到人群中有几人神色异常,慌慌张张。
“若你们发现那心怀不轨之人,或有人以利相诱,让大家偷取我的酒方,尽可告知牛兴,我必有重赏。”
许攸继续说到,在场之人听说有赏钱,都有些激动。
二之前那几个脸色不安之人,此时也面露犹豫,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
刘诞心中有了数,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勾结酒坊内的匠人,不过是心怀不轨之人的手段之一,今日他与许攸准备的还不止于此。
此时,许攸话至尾声,酒坊中匠人的热情已被他点燃,纷纷表示要守卫酒坊,抓出觊觎酒方之人。
果然是能把曹操袁绍都忽悠住的奇才,三言两句就唬住了这群匠人。
刘诞对许攸的表现大加赞赏。
此时,就见许攸看向牛兴,郑重说到:“牛兴,夜里多派人巡查,特别是我那间屋子,多派人值守,莫要让外人有机可趁!”
“是!”
牛兴抱拳应到。
随后,刘诞也不再去管人群中其他人的反应,与许攸离开了土丘,往其在酒坊中的小屋而去。
许攸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