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与韩奎定下计划后,便快速返回了糜家帷幔。
糜竺和皇甫鸿、刘范几人,已躺在桌席旁呼呼大睡起来。
就这酒量?
刘诞无奈的看着横七竖八的几人,想着真应该叫上刘备、沈青几人,至少还有人帮自己一把。
等他将几人安置,坐下准备好好喝酒时,糜远掀开帷幔走了进来。
他看着醉倒在一旁的糜竺,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了笑意。
自己孙子和刘诞共饮,还喝醉了,看来关系真的不错。
他平日里经商,不知道与多少人喝过酒,也深知自己孙儿的酒量。
能够如此快喝醉,说明几人在酒桌上乃是真心相对,而非刻意算计,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可惜,刘诞还好好坐在这里。
糜竺与雒阳神童饮酒,大醉而归,现在却成了,糜竺被雒阳神童刘诞灌醉。
这听上去也不对啊。
糜远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出手,帮自己孙儿走完最后一步。
刘诞此时也看到了糜远,连忙起身行礼:“糜翁,我两位兄长酒量,今日一时高兴,所以把糜竺他……”
“无妨。”
糜远见刘诞行动这么利索,惊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对,但仍旧笑着招呼刘诞坐下:“我年轻时也是如此,一遇到知己好友便不管不顾,喝个酩酊大醉。
老朽今日见你如子侄一般,便托大喊你一声小诞吧。”
刘诞自无不可。
糜远见刘诞脸色如常,应对如流,赞叹到:“小诞你的酒量是老夫见过所有年轻人中最好的,当饮!”
刘诞:???
哇,这老头劝酒也太生硬了一些吧!
他弄不明白糜远想要干嘛,但若只是喝酒,他自然不惧,吨吨吨,一碗淡酒,直接喝干!
糜远眼睛微眯,心里冷笑。
年轻人还是经验少,一碗酒喝这么快,不怕上头?
“小诞如今声名响彻雒阳,当饮!”
糜远慢悠悠喝完一碗,又举起酒碗。
又来?
刘诞无奈,但糜远酒都进肚,只得举起酒碗共饮。
两碗下肚,糜远也有些发晕了。
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一二,却见刘诞举起了酒碗:“糜翁,今日市集人气鼎盛,此次必会赚个盆满钵满,当饮!”
吨吨吨,他又是一碗饮下。
这……
糜远被反将一军,脸色一僵,又很快以酒碗遮掩,饮下第三碗酒水。
“糜翁……”
“且住!”
糜远伸手拦下刘诞,喘了几口气,将呼吸调整平顺:“咳咳,小诞今日前来,是否有看上什么好玩意儿?不用客气,你既然认我是长辈,我也不会吝啬的。”
刘诞呼出一口酒气,摇摇头:“前几日好友已送过我不少货物,今日前来也没有看上什么,就不劳糜翁破费了。”
糜远好像早有预料,说到:“没有关系,今日市集不过是各家在小试牛刀,真正的好东西还没拿出来。过几日你来找老夫,再带你去长长见识。”
“哦?”
刘诞问道:“糜翁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拿出来吗?”
糜远笑了笑,说到:“不只是我们,各州商贾今日拿出来的不过都是些常见玩意,真正的好东西比如蜀锦中的千千结,桑皮纸中的青玉纸都还压在箱底,要等到几日才会拿出来。”
“这是为何?”
“这都是阿竺的想法。”
糜远看了看睡在一旁的糜竺,这个还是颇具经商天赋,新奇想法层出不穷,便是他也十分惊叹:“我们初来雒阳,很难直接吸引到真正有权有势之人,若一开始就把珍宝拿出来,实在浪费人力物力。
等上几日,一边营造声势,一边拜访那些世家高门,才能将这帮人聚在一起。
到时候将珍宝拿出,方能实现最大的价值,卖出最好的价钱。”
“是这个道理。”
刘诞点点头:“不过小子也有个想法,可以帮助糜翁你们,将手中珍宝卖的更贵。
不仅如此,还能聚集整个雒阳的宝物,将声势营造得更大!”
“真的?”
糜远眼中满满不信。
他知道刘诞是经学天才,辞赋上也有些造诣,最近听说其在算学上也深有研究,可这是商贾之道,他才不信一个宗室少年会精通此道。
不过是少年心性,夸夸其谈罢了,听听便可。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价高者得。”
刘诞淡定从容的将后世拍卖那一套说了出来:“……等三次落锤,还没有人出更高价格,便算是成交。这样一来,价格再反复拉锯中,自然会越来越高。”
糜远眼神开始发亮,觉得此法似乎行得通。
“当然,除了拍卖各家商贾的珍惜货物外,我们还可以搜罗雒阳中之宝。这样一来,献宝之人为了更多人来参与竞拍,也会推波助澜,帮我们造势。”
糜远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刘诞。
这……这真是一个宗室子弟想出来的?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神童二字的份量。
经义你懂、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