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拿起最后那封圣旨,展开,继续抑扬顿挫的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明忠义侯、农部尚书、应天府府尹朱秉文自入朝以来,先谋东瀛,后改钱法,又创立农水二部,重建京都及下属州县,开农场,建水库,迁移万民于京,集中土地创收,使国富民丰,人口增长。
又发明虎蹲炮、热气球,强壮军力,拿下征服东瀛之头功,发明玻璃、千里眼、农用机械、火车等,改善民生、交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此屡立奇功、改革创新、运筹帷幄之能,实乃众臣楷模,实当万民歌颂,今特进为大明冠军侯,与国同休,世袭罔替,赏丹书、铁券、金弓、玉碟、彩币、蟒袍,另加封为正一品大明左柱国,正一品特进光禄大夫,领正一品太师衔。”
众人认真听完太监的宣旨,心中再次酸的一批。
毕竟除了徐达、李文忠及已经被处死的李善长曾经得到过这些官阶荣誉之外,大明再无人有此殊荣了。
换言之,在满朝那么多勋贵官员之中,也就只有硕果仅存的三两位开国将帅可与朱七牛并肩了。就连耿炳文、汤和这两位老将,跟朱七牛比也还差点意思。
什么叫位极人臣?
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就是啊!
而哪怕是徐达,对朱七牛也是羡慕中带着不爽。
只因朱七牛虽然还只是个侯爵,却是冠军侯啊!
自从当年封狼居胥的霍去病被封了这个爵位啊,历代勋贵武将,谁不是以获得冠军侯为荣啊?
可是纵观史书,又有几人配得上这个爵位?
反观国公爵位,虽然同样尊崇,可哪朝哪代不是有一堆呢?
真要论起来,一般侯爵自然还是不如国公爵位的,可是冠军侯,却是无冕之王,不是国公的国公。
在国公队伍中,冠军侯是特殊的。
在侯爵队伍中,冠军侯还是特殊的!
如果可以,徐达情愿拿自己的魏国公跟朱七牛换这个冠军侯!
而汤和、耿炳文等老将,那就更是羡慕的心里默默流泪了。
为啥我就长了个木头脑袋,想不出虎蹲炮和火车、热气球这些发明呢?
唉,人家才活了十三年,顶的上咱大半辈子了。
朱七牛却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高兴。
还是那句话,功高震主啊!
人家冠军侯霍去病之所以那么得汉武帝怀念,是因为人家死得早。
要是霍去病但凡多活个几十年,搞不好又是一出未央宫杀韩信的戏码。
可我这个冠军侯,才十三岁啊,总不能也来个英年早逝吧?
但朱七牛还是没忘了装作高兴的样子向太上皇和皇帝谢恩。
下朝之后,朱七牛跟众勋贵官员寒暄一阵,答应过几天就摆宴庆祝后,直接骑着马直奔宋濂先生家。
一进门,朱七牛便瞧见宋先生拿着根鱼竿打算出门。
“七牛来了啊,走,跟我去钓鱼。”带着老花镜的宋濂一瞧见朱七牛,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招手说道。
朱七牛应了一声,扶着宋濂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马在一旁跟着。
宋濂今天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掀开窗帘一路跟朱七牛聊着,大多是在询问东瀛那边的风土人情,显得十分感兴趣。
不多时,二人来至宋濂常钓鱼的那个湖泊旁。
宋濂撒下饵料,又给鱼钩挂上蚯蚓,把鱼钩甩了出去,这才询问起来:“是不是皇上给你封赏了,所以心里惴惴不安啊?”
“先生就是先生,一猜就中。”朱七牛道。
“皇上给了你什么封赏?”
“冠军侯、太师、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还有丹书铁券之类的东西。”
宋濂微微松了口气:“冠军侯啊,那还好,没到封无可封的地步,皇帝还是很维护你的。”
“冠军侯还不是封无可封?先生的意思是?”
“冠军侯虽然独一无二,极其特殊,但说到底还是侯爵,若是皇帝不特意说明,那它就是比公爵还难获得的侯爵,但若是皇帝想要特别解释一下,也可以只把它当做侯爵。
简单来说,若是你以后都不立功了,那你这个冠军侯就是比拟国公的冠军侯,若是你立功了,皇帝还可以给你往上提成公爵,究竟如何,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嘛,到时候你的那个公爵恐怕也要跟冠军侯的爵位一样,完全有别于其它公爵,成为往后千万年所有勋贵追逐的目标。”
朱七牛了然了:“还能这么玩儿啊,皇帝还真是聪明。”
“是极,但是嘛,你若是再立下什么大功,再进爵一次,可就真是封无可封了,你自己要多掂量啊。”
“明白。太上皇曾答应过我,可以准我几年时间去求仙访道,而且这次皇帝也把我晋升为一品官员了,应天府府尹也好,农部尚书也罢,我再当的话就不匹配了,以后大概我可以不再管这些事务,专心躺平即可。”
“你打算如何做?”
“去名山大川隐居几年?”
“不可,你离得远了,皇帝那边不好说,太上皇那边是肯定会担心的,担心你阴谋篡位,更担心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