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价格,付了钱,订立好地契,这片荒地便归朱七牛所有了。
忠义伯府再添一份产业。
又给了那文书几钱银子喝酒,朱七牛将其打发走了。
从怀里掏出一小张图纸,朱七牛将其递给朱二虎、朱三虎和朱四虎。
“两位伯父,爹,接下来你们三个就负责把这里重建起来吧,以后你们就主要负责这一块儿,我让你们当厂长。至于豆腐铺子和成衣铺子嘛,有两位伯母和我娘就够了。”
朱四虎接过图纸,和老二老三凑在一起瞧了起来。
他们三个虽然至今都不认识几个字,没啥文化,但前年、去年城北重建他们都没少帮忙,大概还是能看明白图纸的。
一看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建筑设计,三人本能的意识到朱七牛又要搞事情了。
而一旦朱七牛开始搞事情,便意味着要有大笔银子入账了。
“行,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不过厂长是个啥意思?”朱四虎问道。
“这个地方呢,会做成一个小工业区,里面会有三个以上的厂子,专门生产各种东西,厂长呢,就是专门管厂子的,一个厂子可能有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哦。”
一听可以管这么多人,朱家三虎老激动了,纷纷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关于工业区的建设呢,暂时不急,但玻璃厂的建设就蛮急的,最好是抢先建立。”
“玻璃?这玩意儿可不便宜,咱们要卖玻璃吗?”朱二虎问道。
朱七牛点头:“嗯,不仅要卖玻璃,还要把玻璃价格打下来,我要让寻常百姓家都能拥有足够数量的玻璃器皿。”
朱家三虎大为吃惊。
价值连城的玻璃也能走入千家万户吗?
听起来跟神话似得。
但既然是朱七牛说的,他们也就信了。
打这之后,他们三个便每天往返于京城与工业区,督促玻璃厂及工业区的建设,忙的是脚不着地,很多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害得朱七牛没少被母亲赵兰埋怨。
懂的都懂。
……
建文元年六月初六,随着朱七牛一声令下,应天府学子们久等的院试终于开始了。
起初,还是搜身、查验、唱保之类的流程。
等到学子们正式步入考场,终于发现了不同。
只见原本那些逼仄、低矮的考室全都消失无踪,换成了五层楼高、窗明几净的考试楼,每个考室都大得离谱。
说是大考室,却也只是相较于之前而言。
实际上是,这些考室每一间也就一丈来高,长宽也就各两丈左右,跟一般人家里的小房间差不多大小。
虽然不大,却也比之前好多了,足以让学子们心中暗喜。
最要紧的是,这些考室虽然同样三面是墙,但墙上居然留有窗户通风,这可比之前的考室强的太多了,无论是采风还是采光,都将不成问题。
而原本考室毫无遮挡的那一面呢,则换成了一种透明的好似水幕的东西。
它似乎也能遮风挡雨,但不会遮住阳光,这就使得它不仅仅采光好,能够让屋里的人看清东西,还不会发生风雨吹进去打湿卷纸的情况。
明白这点,许多往年曾参加过院试的学子都不禁泪目了。
苍天啦。
大地啊。
考试环境终于改善了。
父母官,这一定是父母官干的,不是拿考生当子女的官儿,哪想得出这种改善啊!
忽然,有那家里条件不错的人认出来那透明的东西是啥了。
玻璃!
居然是玻璃!
用玻璃做成了一面一面硕大的透明墙!
天啦,这得花费多少钱啊!
透过透明的玻璃,人们更是发现考室里另有一个玻璃做的小间,里面放着……马桶。
没错,就是马桶。
在如今的京城,马桶可不是稀奇东西,尤其是在城北,家家户户都有。
在这东西上面排便之后,一冲水,便溺立刻消失无踪,要多干净卫生就有多干净卫生。
如此说来,院试时再也不需要忍受跟粪便尿液共存的尴尬与恶心了?
视线再一转,学子们又发现另一处墙脚那里有一个桌子,这桌子也是玻璃做的,倒像是一个做饭的……案桌。
这是专门给我们弄饭吃时用的吗?
太贴心。
太贴心啦!
在这样的环境下考试,若是考不出好成绩,我们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考室的设计和建造者啊!
发愤图强。
必须得发愤图强!
就在众学子暗暗惊叹、感激之时,考试楼楼顶传来了一道悠扬的琴声。
众人正好奇呢,朱七牛漂移般的来到了楼顶栏杆处。
恰好一阵风起,吹落许多红枫叶,洋洋洒洒落在他周身。
他一袭白色儒衣,身处落叶之中,飘渺无常,后脖子那里插着湘妃竹扇,双腿盘着,腿上放着古琴,轻轻一拨一弹,优雅的琴声便随之响起,伴着微风与落叶,让人心摇。
他剑眉朗目,唇红齿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虽然年纪还稍微稚嫩,却也散发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