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的将四个大箱子抬入朱家大堂,几个太监领了赵兰的赏,笑呵呵离开了。
让朱四虎去关好大门,赵兰随即两眼放光的打开了四个箱子。
“哇,比上次的赏赐还多!”一看里面的东西,赵兰惊讶的都呆住了。
可不是吗?上次皇后和太子妃赏赐的有相当一部分是银子,这次就不同了,银子都换成了金子不说,有一个箱子里的珠宝玉器还都明显更加珍贵,不仅仅是市面上难以见到,恐怕放到皇室之中也是宝物,等闲不会拿出来。
咽了口口水,赵兰从中挑出了一件碧波荡漾的手镯,举起来放在眼前转了转,竟有种潜入水中看波浪的感觉,别提多美了。
“七牛,这一箱子是?”
朱七牛凑过去瞧了瞧:“哦,这一箱子珠宝是皇后娘娘赏的。”
“那就难怪了,估计这是皇后娘娘压箱底的宝贝吧?她竟然舍得送给你!”
“估计是这次皇帝没怎么大肆赏赐,所以皇后代为补偿吧。又或者是皇帝知道皇后准备了这些,所以就没大肆赏赐我。”
“有理,有理啊。”
赵兰将镯子戴在了自己手上,又去看了看这个箱子里的其它珠宝,无论是项链还是耳环,又或者手串、簪子,她全都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全部戴在身上才好。
而像是上次的珠宝嘛,她就不曾这么喜欢过了,虽然也有那么一些喜欢的,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值钱,忍忍痛,送几件出去也是舍得的。
这一箱子珠宝就不同了,赵兰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绝不会送出那么一件,都得留着将来给儿媳妇儿传家。
朱八牛也是个爱美的,同样看上了这里面的珠宝。至于太子妃送的那一箱子珠宝,她看了看就挪开了目光。
眼看着她扑了过来,赵兰‘砰’的一声把箱子盖上了。
“八牛乖,你去另一个箱子里选吧,哪怕你抓一块金条,娘也准你了,但这里面的你不许动,随便一件被你弄丢了或是弄坏了可就太可惜了。”
朱八牛瘪了瘪嘴,有心抗争一下,见到赵兰伸出的玉手,立刻跑到另一个箱子旁挑选首饰去了。
……
随着朱七牛在永乐殿坐诊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反而不那么忙了。
因为应天府的人数虽然多,但也不是个个都有病,随着一名名病人被治愈,健康的人越来越多,来找他的也就越来越少了。
反倒是时不时会碰见几位外地病人,一问才知道,人家是在当地屡治无效,这才慕名而来。
没那么忙了,朱七牛也就可以抽空想点别的事儿了。
这一日,上午,阳光透过永乐殿的门窗照进来,照在朱七牛身上,搞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
他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转着手串,时不时再喝上一口茶,可舒服了。
一边悠闲的晒着太阳,朱七牛一边思考起昨天李善长的谏言。
“这位李大人以前做过宰相,统筹全局,在大明威望极高,若论威胁,恐怕远在胡惟庸之上,可他如今只是左都御史,除夕晚宴这种事轮不到他管。”
“宋先生说过,官场之中多做多错,多说多错,所以大家都习惯于推一下动一下,各种说官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咋他就突然建议我来负责两场晚宴呢?”
“以前我跟他甚至连几句话都没说过,也就是偶尔碰到了,客套几句而已,难不成他很欣赏我的才能,所以推我出来,让我发挥发挥?”
“关键是皇帝居然也不阻止,就任由我一个九岁孩子来负责这么重要的宴会,他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想着想着,朱七牛迷迷糊糊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嗑着瓜子走进来的张冰洋见他就那么睡着了,去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梦中书房。
一进来,朱七牛立刻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索性在书桌前坐下,一边翻着《飞刀又见飞刀》,一边听着录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曲调。
“尊一声相国听端的,楚平王无道行不义,败纲常父纳子的妻。
金顶撵改换银顶轿,伍香女改换马昭仪。
那一日平王射猎游春去,偶遇着国母皇娘泪惨凄,他冲冲怒拔剑要斩费无忌。
谁料想塌天祸起金瓜相击,太子爷死的屈……。”
“嘿,唱的真地道!”朱七牛听的兴起,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低声跟着唱了起来。
一曲作罢,朱七牛正好也看完了一页话本,就要翻篇,忽然愣住了。
偏头看了看录音机,朱七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睡醒之后,朱七牛骑着小毛驴慢悠悠来到了礼部。
朱七牛自然不知道礼部在哪儿,可张冰洋却知道,由他带路兼保护,朱七牛一路无事。
正要进入礼部,却被门外的衙役拦住了。
“小道士,我们这里是礼部衙门,不是能化缘的地方,你到别的地方去吧。”
朱七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明白自己为何受阻了:“贫道虽然是道士,也是礼部右侍郎呢,如何进不得礼部?”
两个衙役直接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