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朱七牛跟齐德先去洗了个澡,又吃了个饭,便凑在一起对起了答案。
一番比对后,二人都认为自己答对了,并认可了对方的实力。
“就看后两场了,若是还能有这样的成绩,咱们两个应该都有争取一下会元的可能。”齐德有些激动的说道。
会元,即是会试第一。
朱七牛摆了摆手:“安啦,命里有时终须有。”
“渍,老气横秋。”
“哟,这话以前不都是我表哥他们评价你的吗?”
齐德: ̄□ ̄||
……
新的一天。
朱七牛被团团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后,这才算是睡醒。
“好想继续睡。”朱七牛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
团团掩嘴笑道:“公子再坚持坚持,等会试考完了,你应该就能好好睡觉了,没人打扰你。”
“也只好这样了。”
朱七牛打了个哈欠,这才一摇一晃的下了楼。
齐德这会儿已经在桌边坐好了,桌上也摆上了饭菜。
“吃饭吧。”朱七牛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炒鸡蛋,又从桌上抄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齐德点点头,这才也吃了起来。
吃过饭,两人朝着大门走去。
赵兰和朱四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齐德接过两个装物资的篮子,带着朱七牛上了驴车,朱四虎随即一甩鞭子,赶着驴车往考场而去。
到地方后,走完该走的流程,朱七牛等考生这才各就各位。
等了好一会儿,两位总裁定下了第二场考试的题目,包括精义题、时政策论、敕·诰·诏·判·表等等。
对朱七牛来说,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没啥难度,按照先生们教的答就是了。
反倒是之后八顿饭该做什么比较伤脑筋。
毕竟在这个小地方一窝就是三天,吃喝拉撒都不自由,手脚都要僵硬了,若再不搞点好吃的来调解下心情,那真就是煎熬了。
让朱七牛和全体考生乃至考官、皇帝都没想到的是,考题下放后两个时辰都没到,天上忽然下起了春雨。
春雨贵如油,对于今年的春耕指定是很有好处的,按理说该高兴才对。
可是对于考生们来讲,这场雨却下的太不是时候了。
只因考室只有三面是墙,面朝的那一面压根就是空荡荡,连个门都没有。
而下雨肯定不只是下雨,还会刮风,风一刮,雨便难免飘进来,人冻到了还是其次,试卷一被打湿,便几乎意味着过不了关了。
毕竟卷纸都是有数的,正好够答题,若是有时候字稍微写大了,卷纸都不够用。
随着卷纸被打湿,用不了了,答题自然写不完,又岂能有好成绩?
就算勉强把卷纸晾干,再往上写字,写出来的字也会因为卷纸皱巴巴而不美观,会被考官认为是敷衍、不尊重,那评分上可想而知不会高。
这种情况因此也被考生们称作天灾,和某位考生引发火灾、导致其他考生受连累是同一层次的灾难。
许多考生不由的惊呼连连,连忙用身体护住考卷,并将考卷往里面挪动。
相较于其他考生来说,考室小,考试规则死板等问题对朱七牛来说不是大问题,反而更占便宜,更容易出头,是一种好运。
但是这一次,朱七牛的好运似乎也用完了。
下雨的时候,朱七牛正在伏案打草稿,天上忽然就飘起了雨,他一时不妨,直接被打湿了大半草稿纸。
好在他头一天一般只是打草稿,中间那一天才开始正式答题,所以把卷纸放在了其它地方,卷纸因此得以保全。
“呀,下雨了。”
朱七牛顾不上保护稿纸,整个人连连往后退,生怕被打湿了身体。
忽然,又一股微风起,吹在朱七牛身上,冷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那仅剩的一点干稿纸也因为这阵风而全部打湿,有的粘连在了一起,有的干脆粘在了案桌上。
朱七牛顾不上其它,连忙把五更鸡给点了起来,考室内这才温暖起来。
“草稿纸用不成了,打不了草稿了,看来只能在心里多加思考,争取尽量直接在答题纸上一次写对。”朱七牛暗暗想道。
于是乎,朱七牛将趴在案桌上写字改为了趴在床上写字。
反正他个子小嘛,考室的长度则差不多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对他来说大得很,只用后半段也足以。
只不过这样终究没有趴在桌子上写舒服,最终写出来的字嘛……可想而知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就这,也超过了大部分学生。
整个考场之内,但凡是喜欢先打草稿后答卷子的,被打湿的只是草稿纸,还算无伤大雅。
可那些一开始就喜欢在卷子上答题,或是喜欢一边打草稿一边答题的学子,那可就惨了,他们被打湿的直接就是答卷!
可以预料,除非是那些拥有保存完好的卷纸的学生都答得不咋地,否则这些答卷打湿了的学子是绝不可能考上的。
朱七牛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带了足够的炭火,他也没有被雨水打湿身体,驱寒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