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兴致勃勃的学着扎起了马步。
一,二,三,四……才到第十个呼吸,他便撑不住了,只感觉热血上头,腿酸脚麻,呼吸难受,忍不住想往后倒。
但他愣是咬牙坚持着。
却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仅仅多撑了两个呼吸,他便‘噗通’摔在了地上,又因为穿的太多,半天没爬起来,跟个圆球似得。
溜过来偷看的朱八牛见状,笑着把哥哥扶了起来。
“哥哥,你好笨哦。”
朱七牛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笨,我只是第一次蹲马步,不习惯而已。”
马捕头道:“确实,任何事情第一次做的时候都不会熟练,有时候就得别人扶一把,不然连进去的入口都找不到,只能干着急。”
说罢,马捕头蹲在小木人桩前面,‘呼呼哈嘿’的打起了拳。
这木人桩上有七八根圆棍,就跟人的手似得,每一次受击打,它都会整个转起来。
偏偏这些木棍的位置并不统一,有的在这儿,有的在那儿,马捕头每一拳击出,转动过后的木棍便会从各个位置和方向抽向他。
他便或打或挡或躲,每一次的动作都不一致,看起来精彩极了,比街上那些卖艺的人可厉害太多了。
朱七牛和朱八牛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表演,纷纷拍起了巴掌,连连叫好。
打了几十个呼吸,马捕头停了下来:“朱大人,这个木人桩是练习挥拳和闪躲、格挡的,更能锻炼反应力,我买的这个小木人桩应该正好合适你的个子,你以后可以在想打的时候就打打看,注意不要受伤,不想打也没关系。平时的时候你就还是以蹲马步为主,也可以适当的围着你们家跑几圈,或是爬树锻炼。”
朱七牛点头:“跑步和爬树我都没问题,马步和打拳我也会练习的,多谢马老师教导,这个木人桩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总不能叫你花钱吧。”
朱四虎走了过来,正好听见了朱七牛的话:“是啊马老师,再有就是,你这边的学费是多少?我一起给了。”
马捕头道:“学费你们就不用管了,黄大人会安排的,至于这个小木人桩,我买的这个用的是上好的木头,做工也十分精细,几十年都不带坏的,价格自然不便宜,一个就要五两银子。”
朱四虎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直接拿出五两银子交给了马捕头。
马捕头收了银子:“那就先这样,等朱大人学的差不多了,再让人去衙门喊我来教新的,我公务繁忙,就先走了。”
朱七牛喊住了马捕头:“马老师,你就不教我几套拳法或是剑法、刀法之类的吗?我觉得那个更好看更厉害。”
马捕头摇头失笑:“你是看三国演义、隋唐演义看多了吧?”
“什么意思?”
“真正的功夫是杀人技,可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拳法也好,剑法刀法也好,都不是练功的基础,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的难听一点,所谓的功夫,跟乡下人拿着锄头木棍打架是一样的,个子高,够壮硕,力气够大,那就天然的很占便宜,别人很难打得过。
所以我才让你练习打坐和跑步、爬树、打木桩,这几个练的就是力气、反应力、平衡力和臂力,你只有先把这些练出来,才有真正变厉害的可能。”
朱七牛大失所望。
他那天之所以突然提出要练武,是因为看了一本叫做《射雕》的话本,他满以为真正的高手都能蹬萍渡水,走谷沾棉呢。
“那……马老师,杀人技又是什么?这总跟剑法刀法这些有关吧?”
马捕头道:“也算是有关吧,所谓杀人技,就是怎么能快速杀人就怎么来,没有一点花里胡哨的东西,至于剑法刀法嘛,说白了就是练着玩儿的,真打起来了肯定不能按照招式来,能插眼睛就插眼睛,能撩下阴就撩下阴。再有就是穴位,一些关键的人体穴位稍微碰一下就能要人命,这些我以后会教你的,前提是你能先过了第一关。”
“穴道?这个我熟啊,戴太医年前说过,今年就要教我认穴位了。”
马捕头吃了一惊,原来你是在太医院跟着戴太医学医啊,这倒是个有前途的事儿,我还以为你一直在太医院里摸鱼呢。
……
洗了个澡,又把身上因为滚在地上而脏掉的衣服换下来后,朱七牛带着朱八牛来到了黄月英这里。
“小姐姐,我又来了。”朱七牛道。
朱八牛马上也跟着来了一句:“小姐姐,我也又来了。”
黄月英笑了笑:“欢迎啊,待会儿留下来吃午饭,今天我爹过来了。”
黄月英话音刚落,黄育才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然后他便从廊下走了过来。
“七牛,八牛,你们来了啊。”
自从朱七牛一家和黄月英他们搬来京城,黄育才便没少过来看望黄月英和黄忠明。
黄王氏心里很清楚,这老头子以前一年都未必过来看望孙子两次,更别提远在溧水县的女儿了,如今之所以来的这么勤,完全就是想跟朱七牛‘偶遇’,最终目的则是想让朱七牛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