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宫中,太子跟太子妃、朱雄英也在讲朱七牛的事儿。
“七牛这孩子才六岁,居然就来考府试了,要是他这次能过,岂不是又能赶上不久之后的院试了?六岁的童生,这可是个新奇事。”太子妃道。
“这可难说,我听说宋先生并未教他策论,他到时候见到策论题,不要慌场才好。”太子笑了笑,属实对朱七牛能考中童生不抱希望。
一听‘七牛’这两个字,正拿起一个水煮蛋准备在自己脑袋上磕破的朱雄英立刻望了过去:“父亲母亲,七牛如果要考府试,是不是要到京城来?”
“是啊,而且他已经来了,今天正是府试第一场考试。”太子道。
“我要去找他玩儿。”朱雄英马上道。
太子摇头:“不行,你是太孙,不能随便出宫,而且他也要温习,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准备,你不能打扰他。”
“那让他来咱们这儿住,我保证不打扰他,只有在他闲下来的时候才找他玩儿。”朱雄英巴巴看着朱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朱标顿时心软了,就要开口同意下来,太子妃却抢先说道:“这样也不好,咱们家是皇家,值此时节,不宜和士子沾边,别人会说闲话的,就算咱们不在乎,对七牛的名声也有影响。”
“可是七牛救过你的命,若是咱们不照顾一下,别人还是会说闲话。你是不知道啊,他爹娘一个都没跟来,就放任他一个六岁的孩子跟着四个同年赴京考试,可以说是非常马虎。”朱标道。
太子妃笑了笑:“可能是之前几次来京朱七牛都没要父母陪,所以他们习惯了吧。”
“那……。”
“殿下所言也有道理,不能接他来,但又不能不让人照顾一番,不如这样吧,请我娘家三个兄弟把他接去常家。”
“好主意。”
“啊?怎么这样,我还想找他玩儿呢。”朱雄英不开心了,嘴巴翘的都能挂油壶了。
太子妃给朱雄英夹了块肉:“不要闹了雄英,科举伦才乃是朝廷大典,岂能由着性子来?等七牛府试失败就能来陪你玩儿了,到时候我们向皇爷请旨,准他入宫住几天。”
朱雄英立刻高兴起来,大口大口吃起了饭。
“爱妃这是断定朱七牛考不过第三场?”朱标笑问道。
太子妃‘嗯’了一声:“策论都没学过,怎么可能考得过?他这次估计是白来了。”
“哈哈。”
……
收到太监传来的皇帝的口谕,常茂立刻派了管家,把朱七牛给接到了常家。
小胖等那叫一个羡慕。
然而,朱七牛……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从考场回去,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哪怕到了常家后常家的丫鬟又是给他洗澡,又是给他换上华贵的衣服,他也依旧没被折腾醒。
见他如此可爱,两个伺候他的丫鬟老喜欢了,洗完澡,一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转过天,两个丫鬟先一步起床,将他给摇醒了。
醒来后,朱七牛从床上坐了起来,却依旧迷迷糊糊,任由两个丫鬟给他洗漱穿衣服。
直到丫鬟端来好吃的,闻到食物的味道,他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两个小姐姐,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常家,我们国公爷昨晚让人去接你过来的。”丫鬟甲笑着解释道。
“常家?太孙的舅舅家吗?”
“是啊。”
“我那几个同年呢?”
“他们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等到了考场你就能见到了。”
“这样啊。”
就这样,朱七牛在常家住下了,每日照旧还是温习功课,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常家的食物更好吃,住得也更宽敞,还有丫鬟伺候。
偶尔太子妃还会让人送些宫里的美食来给朱七牛,马皇后也让人送了一次自己做的咸菜包子,味道都老好了,朱七牛老喜欢了。
一切正如宋濂所料,朱七牛的此次进京,再次弹响了皇家这根琴弦。
如此几日过后,府试第一场放榜了。
常家早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宵禁刚一结束就派了家丁过去查看成绩,都不用朱七牛专门跑一趟。
看完成绩,家丁小跑着回来了:“恭喜朱小公子,您这次考了第三名。”
朱七牛吃了一惊:“我答了三道上经题,两道中经题,一字未错,居然才第三?前两位都是谁?有齐德吗?”
家丁回忆了一下:“没有这个人……我想起来了,好像第二十名就是个叫齐德的。”
负责伺候朱七牛的丫鬟甲问道:“上榜的人那么多,你咋记得齐德的名次?”
家丁道:“因为我是从最后一名往前看的,而我就姓齐,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
“是这样啊。”朱七牛像个大人似得点了点头:“原以为比我考得好的人里有齐德,没想到居然没有,看来士子之中人才济济啊,单是默写这一块,比我强的就有两个。”
丫鬟甲笑道:“既然公子你都答对了,却还是只排了个第三,估计是那两个人也答对了,而且字比你写得好吧?”
朱七牛也想到了这个原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