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
闻青砚冷冷接话,他漠然的态度让萨德感到恼火。
“说完了把我手机还给我。”
远在教堂里的萨德,看着由小机器人视角传来的显示画面,微微眯起了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你找手机,是想联系那个叫做乔宁意的东方女孩儿吧?”
听到那三个字,闻青砚神色一凛,紧绷的身躯充满了危险与爆发力。
萨德突然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
他意识到一个从前没被他注意到的很重要的一点。
再强悍的将军,在面对软肋时,都只能乖乖收起兵器,甚至缴械投降。
而闻青砚,就是最经典的例子。
他对那个东方女孩的爱已经超乎了常人所能几欲的范畴,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驱动他迈出那一步的最有用的钥匙。
“你的小甜心没事,她现在在赫胥黎古堡里,被照顾的十分周到呢。”
听到这里,闻青砚再坐不住,掀开被褥下床。
“你就准备这么单枪匹马的和安德鲁斗?”
小机器人的话拦住了他的脚步。
闻青砚眼皮直跳,他好像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被他们推着走到这一步,
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那条他最不愿意踏上的路。
无法回头,别无选择。
“闻,接受我吧,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把武器。”
是的,武器。
萨德在描述他疯狂的‘梦想’时,总是毫无保留,连虚伪的修饰都不做,血淋淋的把他的结果摆在他面前。
闻青砚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汹涌,面无表情的点头。
“好。”
他黑眸幽深,似一汪已经被世人抛弃多年的古老深潭,波澜不起。
“如你所愿,我将成为‘青主’。”
……
宁意在赫胥黎古堡住下的第二天,吉娜来见她。
准确的说,是来见两个孩子。
月亮和阳阳对于她的到来,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至少,宁意还没见过阳阳何时表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
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吉娜。
尤其是阳阳,他对这位纯粹如琉璃般的大姐姐很是喜爱,甚至到了粘人的程度。
最后还是吉娜再三说明,她真的和他们妈妈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两个孩子才依依不舍的目送她们回房间。
“他们都很喜欢你。”
宁意边走边道。
吉娜在她面前又恢复到高雅骄傲的小公主形象
,闻言从鼻孔里轻哼一声。
“不用你说。”
宁意无声笑了笑:“听月亮说,是你主动要求他们叫你阿姨的?”
吉娜闻言不自在的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小声辩解道:“我才不想莫名其妙比你和闻低一辈呢,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华夏人最注重辈分了!”
“嗯……其实也没那么注重……”
宁意想了想,如实回她,但很快被吉娜瞪的止住了话。
她的眼神明晃晃写着:‘别想骗我,你这个没安好心的女人!’
宁意沉默了好一会儿,耸肩把这个话题翻篇:“你刚刚说有很重要的事想跟我说。”
吉娜神色瞬间凝重起来,那样严肃的表情出现在她娇贵如温室花朵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违和感,没来由让宁意紧张起来。
“乔。”她这样称呼宁意:“你就不担心闻吗?”
宁意的行为很令吉娜费解。
她被迫住进古堡,名为邀请,实则软禁,自由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赫胥黎古堡里这栋独立出来的上下两层的小洋楼里。
她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四天过去,她联系不上闻青砚,也没有他现在的丝毫线索,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她怎么还能住的这么心安理得呢?
瞧瞧她每天都做了些什么,起床,为两个孩子做早餐,饭后给花儿浇水,中午有时下厨有时吃古堡佣人做的饭菜,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看书,晚上到点睡觉。
软禁的生活被她过得跟度假似的。
吉娜光是听佣人汇报,都替她焦急。
闻青砚音讯全无,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安逸的?
宁意已经猜到她要问的内容,对此,她只是轻笑一声:“我担心,但担心没用。”
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一项挑战她能力极限的事件降临时,她能做的除了奋力一搏,其实最好的选择是摆烂。
因为实验结果往往表明,她越是努力想力挽狂澜,逆转局面,情势却偏偏总是往最坏处走。
譬如当初陆湘的死,再譬如闻青砚坠海,还有许多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例子。
样样件件都表明,她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功。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躺平?
另外,她也累了。
闻青砚这次又选择瞒着她,孤身投入危险里,她很生气。
所以这回她干脆什么都不做,反正她做了也没用。
在安德鲁这块硬石头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