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按照信上给的地址来到了开发区。
这里是今年海城的重点发展区域,高楼大厦平地起,各种品牌即将入驻的海报已经挂起。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有一种蓄势待发的繁荣感。
而宁意面前的,正是一家已经建成了大半的剧院。
她下车走进去,并没有看到安保之类的人员。
转念又想,既然对方约她在这里见面,那肯定是都提前安排好的了。
宁意自嘲笑了笑,继续往里走。
和普通剧院大同小异的陈设和布置,她根据信上指示,进入那间二百五十座位的小剧场内。
舞台灯没开,长长的宽大帷幕垂着,将帷幕后的一切遮挡的严严实实。
宁意走到第一排座位前,剧场里走道里一排小灯突然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不太适应的闭了闭眼,紧接着听到一串脚步声,就在她身后不远。
宁意回头,看到一个身影从暗处缓缓走过来。
光影在他身上如水般流动着,很快滑过他的下巴,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眸,直到完完整整的将他送到她面前。
“你好像已经猜到是我了?”
来人笑着同她说话。
宁意淡淡收回视线,将
目光重新投放在舞台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时的路上,宁意将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很轻松就将怀疑对象定下了。
希澈当仁不让成为头号嫌疑人。
很顺其自然的推测,他在做这些的时候,甚至连敷衍的掩饰都懒得做。
就这么大咧咧的‘告诉’她,他的确是有问题的。
这种坦诚让宁意想不透,她想了一路,最后在看到目的地是剧院,看着眼前这偌大的舞台时,她福至心灵的领悟了些什么。
她选择做个合格的观众,在座位上坐下,端正的平视着面前的舞台,等待着他精心排好的一出大戏在眼前上演。
希澈垂眸看她,湛蓝色眸子里虚浮的笑意有了点真实感。
他真的很喜欢她,这种什么都惊扰不了她半分的通透感真是让他着迷。
于是他也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拍了两下手。
清脆的击掌声在静谧的剧场内响起,很快,宁意注意到帷幕缓缓展开。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但令她意外的是,帷幕展开后,还有一层白色的透光幕布,像是皮影戏常用的那种。
只不过后面的不是皮影人,而是活生生的人。
人体的剪影被
投射在幕布上,形成了比皮影戏更活灵活现的影子。
宁意看到有两个少女模样的剪影,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唱歌,一起旅游。
她们像天底下无数好朋友那样,成为了彼此的挚友。
大学毕业后,她们也没有分开,只不过因为工作的缘故,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最后,两人各自有了爱人,其中一人结了婚,投入了家庭里,而另一个女孩遭遇了这一生中命运的转折点。
在好友和新婚丈夫进行蜜月旅行时,那个女孩经历了家道中落,父母相继死亡的惨痛人生轨迹。
她为了还债,一天要打好几份工,最后不得不出入娱乐会所,当陪酒小姐。
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她一生难以逃脱的噩梦。
那个名叫艾德文的男人在一个雨夜强行破了她的清白身,从此后,她成了他的宠物。
艾德文对她很迷恋,他替她还清了债务,并将她接了回去。
而她也在那个男人表现出的表象里爱上了他,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也是在后来才得知自己患上了这个病。
真正醒悟过来时,是在艾德文醉酒后打的她耳膜穿孔。
她被艾德文
抱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她的耳垂耳廓,他跟她认错。
谦和温柔的监控,和昨晚打她时一模一样,那张亲和俊美的脸孔像是面具焊死在了他脸上。
不论他在笑,还是在怒。
不论他杀人,还是哄人。
他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的温吞。
她在那一遍遍的‘对不起’中大彻大悟,她得离开他。
计划开始时很不顺利,她几次被艾德文逮了个正着。
艾德文爱她,但更恨她逃跑的背叛。
每每那时,她都如从炼狱中走过一般煎熬,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
终于,她迎来了一个机会。
在艾德文出差的那几天,她又一次开始了她的逃跑计划,这一次她成功了,她带着儿子一起离开了那个困了她七年的地方。
她逃离后,联系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好友。
彼时,好友已经离婚,但好友在得知她的遭遇后,很是心疼,并表示以后一定会保护她。
于是母子俩在好友那里度过了一段称得上是天堂岛般美好又和平的日子。
直到,好友兄长的出现。
宁意沉默着看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些演员对应的身份。
‘好友’是秋容,‘兄长’是
秋明诚。
那个有着一段灰暗过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