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照片,向槐勾起唇角。
她仔细把聊天记录删除,不留一丝痕迹,又把身上的白衬衫换下来,整齐叠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头看向床上不省人事的闻青砚。
刚才他突然睁眼,把她吓一跳,手抖之下按了快门。
拍下照片她发现男人又睡了,刚才多半是魇着了。
无巧不成书,竟让她拍下他睁眼的照片,大.大增加了照片的信服度。
她就不信,乔宁意看到这些照片后,还能无动于衷!
只是可惜,秦许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找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
如若不然,她还能‘假戏真做’一番。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目的从来不是闻青砚,做得稳妥点,对她没坏处。
向槐心思千回百转,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她前脚刚出酒店,后脚秦许便找上门。
坐在车里看着男人急匆匆进酒店的身影,向槐再一次庆幸自己见好就收。
又等了会儿,总算等到秦许撑着闻青砚上车。
看到这里,向槐悄悄松了口气,开车远去。
……
闻青砚醒来,头疼欲裂。
撑着昏沉的脑袋,给自己倒了杯水。
冰水入喉,惺忪的睡意也被驱散不少,清醒下才发现自
己在公寓。
窗外烟灰色的天空吐露一丝肚白,再有个半小时,天便会完全亮起来。
宁意还没回来。
闻青砚眉眼沉凝着下楼,客厅里张嫂已经起身准备早餐。
她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男人时愣住脱口而出:“少爷,您没在医院?”
“医院?”
闻青砚唇间发苦,有不太好的直觉。
“月亮昨晚……进抢救室,乔小姐现在还在医院,估计连早饭也没吃,我正打算做点饭送过去。”
张嫂的解释让他霍然意识到刚才那股不对劲缘何而来。
宁意不在家,连月亮也不在家。
所以身体早就给出了预告,只是他注意力全放在赌气上。
闻青砚掐了掐眉心,沉声道:“早餐你先做,我送过去。”
张嫂应下,赶忙到厨房忙活。
早上六点半,黑色的迈巴赫驶离公寓。
闻青砚一路上都在复盘昨晚发生的事,发现从宁意离开酒会后的记忆出现了断层。
他被向槐灌醉了。
不对,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更从不会让自己毫无节制喝醉到断片。
答案呼之欲出,向槐在酒里下了药。
男人唇线紧抿,不动声色的面上隐隐浮动着杀意。
油门踩到底,车速极快穿
过马路,窗外残影一片。
停好车后进医院,却在电梯里与一双蓝眸四目相对。
闻青砚面无表情走进,看着希澈按下楼层,心中升腾着异样的烦躁。
希澈知道月亮住在几层。
这么说来,昨夜他醉得不省人事时,是这个男人陪在宁意身边。
“我要是你,我不会来。”
希澈凉凉出声,语气冷嘲热讽。
闻青砚眼皮一跳,本能觉得他话里有话。
果然,男人蓝眸凝满讽刺,冲他投来极度不屑的一眼:“把她的心狠狠碾碎后,又来假模假样的送早餐,打个巴掌又给颗糖的套路算是被你闻大总裁玩明白了啊。”
“你什么意思?”
闻青砚眸光如刃,狠狠钉在男人身上。
希澈嗤笑:“闻大总裁该不会忘了昨夜你和向槐进酒店的事了吧?”
他眸色森冷,带着深深的嘲弄:“还是说,你完全不知情,是被向槐算计了呢?”
出入酒店、和向槐。
闻青砚从对方奚落的话里,提取出两个关键词。
提着保温盒的手指寸寸缩紧,原来是这样,这才是向槐的最终目的。
叮——
楼层到了,电梯门打开,希澈率先走了出去。
出了电梯,他回头看向闻青砚
。
“闻总您就别出来了吧。”
空气寸寸凝固,两个男人分别站在电梯内外,视线相撞,如同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如果你还想乔宁意好好活着,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去见她。”
希澈出声,字字淬炼成银针,目的明确的往闻青砚心上扎。
按在电梯门上的手僵硬寸许,缓缓松开。
电梯感应到磁场,缓慢合上,滑轨带着厢梯自动下降。
闻青砚沉着脸,路过垃圾桶时,顺手将保温盒扔了进去。
停车场离医院有些距离,五分钟的路程,足够他理清昨夜发生的一切。
“向槐……”
他薄唇扇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揉碎了的杀机凝在唇齿。
末了,男人唇角勾起个残忍嗜血的笑。
“学长!”
清亮的女声雀跃入耳,闻青砚循声看去,向槐站在他车旁,冲他挥手。
很好,省得他去找她了。
“学长,我……呃……”
男人走近,向槐脸上的娇笑还未来得及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