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层,温南心气的牙龈都在疼。
“温小姐,怎、怎么了?”
乔龄害怕的发抖,小心翼翼的问。
温南心闻言看向她,突然笑了。
女人有着和乔宁意极相似的五官,可周身气质却截然不同。
乔龄也是今天才知道,那样温柔的一双眉眼,做出阴狠的表情时有多让人胆寒。
“都骗了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乔龄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温南心是在问她。
“我不想再和那个丧门星有什么牵扯了,我都要被她害……”
她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脸猛地一白,整个人受到极大打击似的,颓然跌坐在地。
她明白温小姐这话什么意思了。
既然骗不下去乔宁意,那么她就没了价值。
毕竟,当初她们能留在这座宅子里,靠的就是乔宁意。
乔龄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就该就骗下去,骗乔宁意一辈子,骗到死!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乔龄哭丧着脸,绝望的蠕动着嘴唇:“温小姐,别赶我走,求求您,我给您磕头!”
她说着就要把脑袋重重往地上杵,却被温南心伸出脚拦下。
“急什么。”
女人嫌恶的收回脚,将乔龄碰过的鞋踢进垃
圾桶里:“我还没说要赶你走呢。”
乔龄闻听此言,眼睛一亮:“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豁出这条老命也给您办到!”
“别说的那么血腥,也不是件大事。”
温南心掩唇轻笑,双眸里亮着吊诡的光,对乔龄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
直到坐上出租车,看着后视镜里越退越远的宅子。
宁意仍旧没能回过神来。
她紧紧抱着背包,手还在紧张的颤抖。
这背包里,是她全部的行李。
四年前两手空空的来,四年后也仅仅一个小背包,就能装走她这四年来的所有。
摩挲着背包的纹理,宁意神思恍忽着想到半个小时前。
乔龄慌慌张张的敲开她的房门,二话不说,往她手里塞了一沓钱。
面值大到一百,小到一块的都有。
零零碎碎塞满了一手心。
乔龄说:“你走吧,我知道你很早之前就想走了。”
宁意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表情,错愕。
“我可不是为了你,我的脸瞧见了吗?”
乔龄掀了掀唇角,表情讥讽的指了指自己被打的惨不忍睹的脸:“自打你回这个宅子,我没有一刻不在提心吊胆。”
宁意麻木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承认吧乔宁意,你我母女一场,但
这辈子都只能做仇人。”
乔龄目光依旧冷,她又说:“只有你走了,我才能从痛苦中脱离,正好,你也想走,那就让我们互相成全吧。”
她侧过身,将路让出来。
“人都被我支走了,你要离开就趁现在,多拖一秒我都不能保证结果。”
宁意看着她,看着她让出来的路。
前面就是这座宅子的门。
出了这里,她就自由了!
宁意呼吸一热,只觉得胸腔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又开始缓慢跳动。
紧接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倏地,她转过身,用极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
背着小小的背包,头也不回的往大门的方向跑。
“乔宁意!”
乔龄在身后喊。
宁意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也因此没有看到妇人此刻眼底正在纠缠抗争的情绪。
半分钟后,她发狠的吼。
“走了就别回来了,永永远远,都别回来了!”
宁意再没有犹豫,跑出这座困了她整整四年的宅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乔龄真正的目的。
只不过是有人在她深陷泥沼的时候,伸出了一只手。
她不知道这双手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拉她出困境。
她也不知道爬出了泥潭,还会不会再被推入深
渊。
宁意只知道。
错过了这双手,她会一辈子都被困死在这里。
但现在,此时此刻,她是自由的。
……
“她走了吗?”
宅子里,温南心不疾不徐从楼上下来。
乔龄回身,脸上挂着讨好谄媚的笑:“走了!但是小姐,如果她真的就这么走了,那……”
说话间,温南心已经走到跟前。
她轻拍乔龄的肩,笑的无害:“所以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乔龄面色变了变,咬咬牙忍住没吭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
……
闻氏大楼,总裁办。
闻青砚看着手里的资料,清冽的眉眼一寸寸收拢,捏着资料的力道几乎要将其揉碎。
“全在这里了?”
男人出声,语气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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