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一夜未归。
这是第二次了。
温南心本以为,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那个小贱人应该更加刻骨铭心才对,她怎么敢再次夜不归宿?
可还没等她发作,一大清早闻青砚便派人来传话,说乔宁意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四年来,前所未有过先例!
温南心内心那点不安迅速扎根发芽,于短短一个上午发展成参天大树,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心房。
乔宁意那个小贱人又做了什么?
青砚为什么要为她说话?
他们是不是又背着她滚到了一张床上?
青砚会不会真的爱上了乔宁意?
温南心被这些问题折磨的快要疯了,她把对宁意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乔龄身上。
妇人被打的奄奄一息,最后还是管家冒死去拦,才勉强救下乔龄一条命。
温夫人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家具坏了再买新的就是,但女儿只有一个。
她这辈子没能得到过男人的爱,她的女儿一定不可以步自己后尘!
温夫人不死心的给乔宁意打电话,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接听。
“这个小贱蹄子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妈?以为有闻少爷撑腰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李清缘气的将手机摔在桌子
上,一想起宁意母女俩,就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一窝的骚狐狸!
天生的贱种!
“夫人。”
管家敲了敲门,温夫人正在气头上,一个眼刀甩过去:“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闻夫人前来拜访。”
温夫人烦躁的骂:“不见不见,都给我滚!”
等等。
闻夫人?
李清缘心中一个咯噔,唰地回头盯着管家:“哪个闻夫人?”
“闻家,闻夫人。”
汤佳期?
温夫人反应过来,再坐不住,火急火燎的站起来,慌张道:“她怎么来了?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
乔宁意那小贱人联系不上,要是被汤佳期知道南心的真实情况,这桩婚事就完了!
“妈,妈!乔宁意的电话还没打通吗?”
二楼传来温南心暴躁的询问,温夫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提起裙摆蹬蹬上楼,一把推开温南心的房门:“你再闹也没用,闻青砚要藏人,谁能找到?”
温南心被她吼的一愣,竟真的乖乖闭了嘴。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这样吼过她,一切都因为乔宁意!
温南心恨的要命,暗自又在心里记上一笔。
温夫人吼完就后悔,但更愁汤佳期登门一事,脑子里乱哄哄的,没精力再去哄她。
一时间,母女俩谁也
没出声。
“不好意思打搅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沉默。
温家母女齐齐一惊,双双循声看去。
不远处,女人身着墨绿旗袍,雍容华贵,风姿绰约,正盈盈望过来,浅笑道。
“我看迟迟没有人来,便擅作主张进来了,不会造成麻烦吧?”
温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带笑意的汤佳期,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下来了。
完了。
全完了!
……
三天过去,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三天里,宁意和小男孩住在半水湾,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
其中,也包括闻青砚。
他好像真的只是需要她留下照看男孩。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宁意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愿节外生枝。
对她来说,能相安无事到温南心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能功成身退就好了。
因此,当第四天,闻青砚出现在半水湾时,宁意什么话都没问。
“去收拾东西。”
男人声线依旧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宁意乖乖点头,转身就要上楼。
手腕倏地被人拽住,她回眸,疑惑的看过去。
“不问问我要去哪里?”
闻青砚眉心微拢,似是不悦。
宁意顿了顿,轻声道:“问了少爷会说?”
拽着手腕的力道大了些许
,宁意被人拉入怀中。
男人下巴搁在她的发心,新长出的胡茬有些扎人。
她没躲,任由他抱着。
“心情好的话,兴许就告诉你了。”
他的声音很近,从胸膛传出。
宁意抬起头,湿润的眼睛干净的出奇:“那少爷现在开心吗?”
闻青砚眸色暗了暗:“看你表现。”
“那我不想知道了。”
头顶上方传来低低地笑。
宁意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
“DNA结果出来了。”
出人意料地,闻青砚主动跟她提起这个话题。
宁意一僵,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他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宁意并不觉得意外。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孩子的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