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宁意被塞上了闻青砚的车。
他就这么倚在车背,阖目抿唇,气压低沉。
车厢气氛静的吓人,宁意不自在的往窗边挪了挪。
她仔细复盘在闻家的那两小时。
尽管闻老爷子多有挑剔,但以闻家那样的繁重规矩,能让她上桌,便算是变相的接受她了。
不,是接受她披着的这层身份的真正主人——温南心。
他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宁意想的入神,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发呆时她视线直勾勾落在闻青砚脸上。
男人长眉难以遏制的动了动,终于忍耐不住睁开眼。
“收起你的表情,乔小七,你不该觉得我可怜。”
宁意眨眨眼,
回过味来。
“我不觉得你可怜。”
女人轻软小脸上一片认真。
没有讨好,没有低卑。
像是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闻青砚眸光震动了一瞬,他直起身,漆沉如海的眸子里暗涌浮动:“为什么?”
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闻氏总裁,却曾是家族弃子。
如今虽然重获重用,却也不过是闻家毫不掩饰的利用。
是血缘至亲,也是利益牵扯。
一旦他毫无价值,便会立刻被踢出局。
这样下贱的、与傀儡无二致的他,为什么不值得她可怜?
闻青砚坏心眼儿的想,她该可怜他才对,爱情里有条捷径是同情。
她动了情,才不会让他如此患得患失
。
才会一心一意,甘愿留在他身边。
宁意只觉得他目光过于灼热炙烈,她张了张嘴,话却卡住了。
她想起出租屋那五年。
想起那个失明少年蒙了灰的瞳,想起那些命运给他送去的磨难,全都被他变成恩赐。
那时的宁意就知道,她的少年不是池中物。
总有一天他会跃过龙门,成为海城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她一直坚信,从未变过。
“少爷你这么厉害,闻家困不住你的。”
最终,宁意还是轻声说出了心里话。
闻青砚笑了,大掌落在她头顶,揉小猫似的揉了两下。
“要不怎么说,我最喜欢你。”
甜言蜜语他不爱听。
可从她
口中说出,总能让人心生欢喜。
那双黑白分明的纯质眼瞳,说再扯的话都很真挚。
所以他信了,哪怕她是违心的。
车子匀速行驶,路程好似被拉的无限长。
宁意脑袋靠着车窗神游,等红灯时,街角有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学姐?
再要仔细去看,车水马龙中已然空荡一片。
闻青砚闭目养神了会儿,忽的听到身侧悉悉索索的声响。
眼皮稍稍撑开,见到女人趴在车窗,脑袋几乎要伸到外头。
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海晏】那栋极近奢靡的建筑映入眼帘。
眸子被狠狠刺了下,他眉目阴沉的拎着女人后脖颈,将人拎回来。
“就
这么想男人?嗯?”
宁意被扯的一惊,余光也扫到【海晏】大楼的标识,太阳穴跳了两下,声音发紧:“我没有……”
话音未落,身上一凉。
男人轻车熟路解开她睡衣纽扣,大手钻进来,轻拢慢拈的点火。
宁意经不住他这样汹涌的攻势,很快在他怀中软成一片。
“怪我。”
男人声线清寒,眉眼乖戾,黑眸里情欲翻滚成浪:“没把你喂饱。”
他生气了。
宁意脑子一团浆糊的想,柔若无骨的藕臂下意识勾缠上去。
几乎是本能的,她想要哄他开心。
女人芙颊潮红,杏眸里潋滟水波,欲语还休的轻喘。
“少爷,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