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一部分已散去,还有些则留下来看热闹,店内的几名守卫也出动在维护秩序。
杨雁悄悄溜到林婉儿身旁。
“怎么了?”林婉儿看出,她从这少年一出现就收敛了气势,变得相当安静。
杨雁侧头靠近林婉儿的肩,对着她耳边道:“是四皇子蚺和!”
“噢?你识得?”
“有次,我爹与他见礼时,我听到了,应该不会有错。”
“那这女子?”
“四皇子在,那这女人看来倒有点眼熟了,我想应该是五公主无疑。今天算是碰到了颗硬钉子!”杨雁心有余悸地叹气。
林婉儿不再说什么,只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行掌柜一再解释,但这位五小姐显然不太买账:“你胡说!我瞧着明明是一样的!”
“这。。不过是乍看之下有些许相似。”
“我看你是狡辩!”
林婉儿直觉好笑,听这位掌柜所言,两支首饰的确是有所差别的,但应该是属同类设计而出,否则也不会一支名金翅羽,一支名银翅羽。
可他所说的那些不同,对于女子来说,物有相似这点显然更重要得多,毕竟这些都是装饰外表的物件,第一眼所拼比的也在表面。
女人性窄,虚荣与独特往往是支撑其自信的源泉,就算只有二分相似,那也足够被其忌讳诟病了。
在这点上专注打扮的贵妇小姐不能忍,想来一般女子也是心有不愉的,更何况是堂堂公主,自然不肯轻易松口了!
“小五!到此为止。”蚺和负手而立,声音没丝毫温度。
少女马上缩起脖子,蔫蔫地道:“我又没惹事,只是要问个清楚!”
蚺和并没说话,只冷冷瞪着她。
小五无可奈何:“知道了!只是。。”她举起手中那支银翅羽。“这支钗我要定了!行掌柜,该不会还有第三支吧?”
行掌柜头摇成了拨浪鼓:“绝没有了,整个京师只此二支。”
“那好吧!我说那个。。”少女突然将视线投向一边的杨雁:“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杨雁当然是有意见,自己早就看中的东西,心心念念之物就这么被强横地夺走,是个人都有意见吧。
可对方好歹是公主,她不可能真与其相争,只是这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时这嘴也难以张开。
“怎么?你不同意?”五公主语气渐重。
“我。。”杨雁的心真的在滴血。
“这位五姑娘!”这时林婉儿却出其不意地开口了。
杨雁有些意外地看向林婉儿。
但林婉儿那双冷目却直视前方的粉色身影:“你是以什么立场,让我这位朋友让出心爱之物呢?”
“立场?”她刚想说自己是公主,但扫了一眼旁边的四哥,一时不敢托大。只道:“这支钗她又没买下,算不得她的东西。”
林婉儿淡笑:“的确如此,可你也同样没买下不是吗?既然都没即刻买下,那就要讲究先来后道,我朋友是先来先看,而你则是后来居上,不,应该说是后来居抢!”
“你。。”五公主面上印出一丝红。
“难道不是吗?否则你为何还要多问她一句?”
林婉儿可不给她再辩驳机会:“明明是你无礼在先,又持强凌弱,如今还要别人甘心将东西让于你,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倒底凭的是什么?
难道这顺天府的衙门,太平门外的刑部,督查院和大理寺皆是听姑娘的号令?
若是如此的话!”说到这,林婉儿伸手指着对方手中的钗:“这支钗今日便让于你,我们甘愿伏小!左右也不过是以权压人,我们百口莫辩!”
“好伶俐的一张嘴!”蚺和突然上前一步,一双鹰目射向林婉儿。
杨雁心中一突,伸手扯了扯林婉儿的袖子。
林婉儿面不改色,无视对方隐有怒气的情绪:“公子谬赞!瞧公子一身凛然正气,想来定是位捍卫公理正义之人,是吗?”
蚺和不语,只是眸中那片深远印上了探究与审视。
林婉儿从容大方,对其视线不闪不避,甚至微咧的嘴角带着丝挑衅意味。
半响,他突然挤出一丝笑:“我非圣贤,亦无多余助人心力,只是位爱惜妹妹的普通哥哥,姑娘太高看了。”
“噢?公子所言,是要帮其妹要定这支钗了?”
蚺和右手轻抚左袖口:“我若说是,姑娘当如何?”
“这有何难?天下无不可让之物,只道未尽其利,何况是身外之物?”说着看向身旁的杨雁:“雁儿可依?”
杨雁正愁没台阶可下,自然就坡下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没什么不依的。”
林婉儿满意点头:“瞧!我们皆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只是今日并非闲来无事,却被令妹惊扰,又白占去这许多时光,公子只需补偿相应的物件或银钱便可!”
“噢?姑娘原是这么想的?”他有些意外,面上掠过丝趣味。
“公子是觉不妥?还是说也要与令妹同枝同理,强抢夺占?”
“你这女人,分明是得理不饶人,还倒打一耙!简直无赖!”五公主上前一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