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付你?”秦雪梅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付你?”
“纪委不是已经介入了吗?接下来呢?是想要开除我的公职,让我一无所有吗?”魏东林问。
这种问,其实是一种施压。
魏东林不会向秦雪梅求饶,但是,却可以向她施压。
如果秦雪梅还有良心的话,她应该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
先是给自己男朋友戴了绿帽子,结婚后,再用一个“嫖娼”的罪名洗白了她自己,并间接毁了他人的人生。
这罪恶,当真是够深的……
“魏东林,你别再一次次地挑战我们的底线了好吗?”
秦雪梅坐到宽大办公桌的椅子上,坐在曾经卢振祥坐过的办公桌前,看着窗外冬日的太阳照射在破旧的地板上,内心里升起了一种复杂环境中所特有的对家务事的反感。
当前新桥镇的局势并不乐观,卢振祥的大批心腹都知道是她与王忠文将卢振祥弄进去的,对她有着忌惮,更有着反感。
如此状态下,她秦雪梅的很多工作并不好开展。
这刚上台又不能立刻砍杀那些不忠分子,这种压力的挤压之下,她对魏东林这个愣头青自然是越来越反感了。
“底线?你还有底线可言吗?”魏东林问。
“说吧……你一个大男人,痛快点儿行吗?你想要什么你就说,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咱们现在已经这样,后面肯定也没法走下去,咱们彼此都让步,好聚好散,行吗?”秦雪梅主动提出和解,也是想快点结束这种惹人心烦的家务事。
曾经她一直觉得魏东林是憨厚,未曾想魏东林是如此偏执的一个人。
“我不想做个无赖……我只想做个正常人。正常人,你懂吗?”魏东林说。
“你的正常是什么标准?”听到魏东林迟迟不入正题秦雪梅就反感得了不得。
“回到认识你之前的状态就好。”
“魏东林,我到今天才看透你,王忠文说你真是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愣头青!你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当初给你的条件多么合适?为了把你的副科安排好,给你个副镇长当!然后,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和王书记,你就能仕途一帆风顺。可是你呢?你觉得现在王忠文还会认同你吗?你是不是觉得领导都是软柿子,随便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你不要这么单纯了好不好?”
“你这意思是让我下一步自生自灭吗?”魏东林冷声问。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就是想要让我帮你说好话,让王忠文给纪委那边说几句好话,然后把你的事情不了了之,让你继续朱红镇干你的副科,对不对?”
“你帮不了?”
“你觉得现在王忠文会答应你吗?还是你觉得我之前没有跟王忠文商量?魏东林啊……那天你去找王忠文聊的时候,我也配合你了吧?可是你呢?你当王忠文是瞎子吗?当他知道你在屏风后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你录音录像了!结果,你还被他抓了个现行!”
“不是你告密的吗?如果你不告密,他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发现的。”
“魏东林!你能不能清醒点?如果你不出来的话,王忠文不会发现!只要你出现,他就能意识到你可能取证了!他这级别的领导有多么小心,你根本不懂!而且,后来警察来了之后,王忠文确实在你手机上发现你录像了。如此一来,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他现在不会收手的,卢振祥的下场你没看到吗?你现在来找我帮你,我能怎么帮你?让我去跟王忠文作对吗?不可能的……真的,你别逼我了。我秦雪梅不是你们东平县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大树可以乘凉。我只有一个王忠文,如果我不忠心耿耿,我随时都会被他抛弃的。所以,我不可能去替你求情,也不能去替你求情。”
“呵……”魏东林轻笑一声说:“你这是想要跟我彻底撇清关系啊?”
“我们所有的关系都是虚假的了。”秦雪梅说:“从你认定我跟王忠文有关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质了。我们现在的婚姻,就是形同虚设的婚姻了。”
“我感觉你现在还在否认跟王忠文的关系。”魏东林说。
“不是否认不否认的问题,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没有证据就死鸭子嘴硬,对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录音?”秦雪梅更为反感地说:“就这样吧魏东林……你也不是个孩子了,你总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过,你放心,我秦雪梅也不是一个不讲良心的人,离婚之后,房子归你,你给我们家的东西,包括三金之类的,我原封不动都还给你。如果你想要让我给你补偿费的话,你说个合理的数,只要不过分,我也会给你。OK?”
魏东林没有再说话,将手机挂断之后,靠到了沙发靠背上,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王忠文想要将我往死里整了呀。
此刻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黎明。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啊……
王忠文的狠厉自己是见识过,无中生有的本事更是玩得绝,倘若这会儿没有行动,那么明天极有可能被人从朱红镇带走。
可是,现在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