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霍禹的死缠烂打,非要个理由,韩增头痛,可也无奈,依韩增对霍禹的了解,他确实是个难缠之人,“那我见上官太后总不需要理由了?”韩增灵机一动,反正只要能入后宫就行了。
“那也要,幽朦是我姐姐的女儿,你可不许毁了她的名节。”霍禹是存了心要与韩增作对,所以不论他说什么,霍禹都要想着法子唱反调,想起上次霍光把自己叫到书房,说让自己求韩增多教他些东西,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霍禹,你脑子都想些什么东西,照我的意思去办,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害成君和幽朦的。”韩增懒得与霍禹计较,递给他一个眼神,便不再多言。
霍禹还想嘀咕几句,可想半天,竟也说不出什么,细想想,韩增确实没害过霍成君,可若说他是偏帮霍家的,似乎也不是,“韩增,你究竟是谁的人?”他说他不会害霍成君,可当时若非他一意支持刘病已,坚决认为刘病已该立许平君为后,霍成君或许早已入宫;当时田延年之死,也是他亲自带人至田府抄家,田延年才知无路可退,自尽而亡;然而宴会上又几次三番帮着霍成君,着实让霍禹挠着头也想不清,韩增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大汉之人,记得我与你说的!”语罢,韩增便错过霍禹,离身而去,待霍禹与霍云反应过来之时,人都不知在何方了。
韩增与霍禹相别之后,只身又至落音轩,还是原来那个房间,还是叫来了琵琶,照例,琵琶会先为韩增弹上一首曲子,房内,除了琵琶弦声轻动,曲声悠扬,再无旁的声音,琵琶的技艺着实不错,也能让浮躁的心,暂且忘记那些忧心之事,只沉浸于一曲之中。
曲有终时,随最后一道声音落下,琵琶起身,将手中的琵琶轻轻放至一旁,然后掀起帘子,行至韩增面前,得韩增一声“坐”后,方缓缓入座。
“你查的事,有消息了?”韩增难得一脸严肃,最关心的莫过于心中惦念着的事。
“昨儿,有个客人过来,提到了几句关于那事的,我便命人传信给你,让你过来一趟”,琵琶静静地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事,只看到韩增听得认真。
在韩增思索琵琶所言之事时,却有人将韩增与霍禹在酒肆中的话传到了刘病已耳中,此人正是刘病已在民间的耳目张章,当时霍禹口出狂言也是他举报的,而今再一次入宫,便又是为了这等事。
张章入宫之时,刘病已尚在兰林殿,也就将人传达了兰林殿前厅,摒退了张筠柔,只听张章之言,“陛下,楚王与广川王所言之事属实,那龙额侯韩增似乎与霍家关系匪浅,草民听霍禹的意思,与皇后娘娘好像……”霍禹后面的话虽然被韩增拦下,但聪明人,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霍禹说的?”若是流言尚不可信,可霍禹是霍成君的兄长,他对霍成君的了解定然远超自己,尤是霍成君入宫前的那些事。
张章点头肯定,“龙额侯好似还要入宫见皇后娘娘。”只要韩增入宫了,便印证了他所说的一切。
刘病已挥退了张章,眉却不禁紧了几分,可待张筠柔出来之时仍旧一如往常。
而张章在从后宫离开之时,好巧不巧遇上了霍成君,张章不识霍成君,但后宫之中能有如此华丽装扮的,除了霍成君怕也难有第二人,虽说刘病已提倡节俭,但一来霍成君是皇后,与普通的美人婕妤,用度自然不同;二来娘家有霍家这般有钱的怕也找不出第二人,要知,霍成君成婚时的费用皆是霍光出的。
既然遇上了,张章也知礼地向霍成君下跪,“拜见皇后娘娘”,也趁此偷偷打量了一番霍成君,只见她身着淡蓝色刻丝蝶纹古香缎宫装,蓝色腰带束起盈盈一握的细腰,两臂间白色薄纱轻挽,似有几分脱俗之姿,怪不得连韩增也对她上了心。
张章,霍成君乃是第一次见,一身装扮便知不是后宫之人,却也未多想,毕竟后宫之中人多了,哪家兄弟进来了,自己也未必认得出,只道一声“免礼”便自顾自离去,霍成君不知这个自己不在意的男子,已让刘病已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未过几日,霍禹果真与霍显一同入宫见霍成君,霍禹明白霍显对韩增一点好感也没,故特意趁霍显不注意之时,与霍成君悄悄说了几句,霍成君虽觉奇怪,也是点头同意了;而霍显此来完全是因为,在府中霍光催得急。
霍光一日不见云屏回来,便催霍显一日,最后霍光的耐心几近用完,就差亲自入宫将人带走之时,霍显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入宫,心想,过去也有好几日了,让云屏做的事,也该做得差不多了,却发现问及云屏之时,她却是吞吞吐吐,不用想也知道,一事无成,霍显心中不满,可在椒房殿又不好发作,只能轻轻责怪一句,“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也难怪成君不愿带你入宫,等会儿随我回府!”本是信心满满的,却不想,还是在原地踏步,要等到下次,,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霍显来不及多说什么,霍成君亦与霍禹将悄悄话说完,直找霍显而来,“母亲,女儿有些话要与母亲讲。”摆明了只找霍显一人,霍显也担心霍成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面上却还是笑着答好,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即便知晓一些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几句嗔怪罢了,霍显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