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这时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其实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他哪知道这鸡屎有没有用呀,刚才他被叫来给二小姐瞧病,半路上,一个婢女把他喊住:“大夫,你过来一下。”
春花对着孙大夫招招手,随手抛了块碎银给带路的门房老张。
老张接了银子,笑眯眯地退到一旁,说道:“孙大夫,这是我们大小姐房里的大丫头,你跟她去吧,我在这等你。”
孙大夫跟着春花到了明月院。
进屋后,李沐妍笑着请孙大夫坐下,然后说道:“大夫,我二妹妹这个病吧,前面已经来了五个大夫了,你是第六个。我呢这儿有个偏方,能治二妹妹的痒病。孙大夫如果实在找不出替我妹妹治病的法子,不妨一用。效果绝对没话说。”
孙大夫挑了挑眉,“既然大小姐有治令妹的法子,为何不自己去治?”
“不怕孙大夫你笑话,我与我二妹妹之间有些龃龉,她不会信任我。孙大夫你放心,我不会害自己亲妹妹。如果出啥事,你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好了。”
说完,李沐妍拿出一包银子推给了孙大夫,“相府是我管家,这是我给孙大夫的诊金。”
孙大夫一看,眼睛都直了,这一包银子足有一百两。
他一个小医馆的大夫,哪里见过这么高的诊金。孙大夫立即眉开眼笑,“大小姐把偏方说来听听!”
李沐玫递给了孙大夫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一包包包好的药粉,“把这些药粉和鸡屎混合,涂到身上就能解痒。但需一天涂三次,连涂十天。”
所以此刻孙大夫对着杏花说道:“这鸡屎需要一天涂三次,连涂十天,十天内不许擦洗身子,一层层地往上涂。”
杏花错愕地看着孙大夫,一天三次,涂十天,三十脸盆鸡屎,那小姐要臭成什么样子了?身上该梆着多厚一层的鸡屎呀?
接下来的十天,是明珠院的婢女们噩梦般的日子。
小姐的房间里漫着极度的恶臭。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鸡屎包裹住了。
一天又一天,小姐身上的鸡屎越来越厚,她的身体被厚厚的鸡屎外壳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如假包换的一个“屎包人”!
李沐玫受了这样的罪,心理无比痛苦,自然不会让她的婢女们好过。她们必须一刻不停地陪在她的床前,和她一起接受臭味的熏陶。
相府的下人们又开始议论开了。
“你知道吗?二小姐整个人就成了一个屎棒棒,全身那个鸡屎有一寸厚,用手一抠,就抠下来一大块屎。”
“妈呀,真恶心!听说杏花、梅花、梨花每天都要吐好几次。饭都吃不下。”
“二小姐那张床都快成粪坑了,全是屎。”
就在明珠院李沐玫日复一日地涂屎,舒雅院陶氏日复一日地打扫祠堂的日子里,三月十六这一天悄悄地到来了。 李沐妍一大早便去了母亲的瑞华院,春花秋月在后边跟着,两人手里都拿着一包东西。
“母亲,生辰快乐!”李沐妍跨进门槛,喜悦而高声地说道。
母亲宋兰芝已经起床了,桂花正在为她梳妆。
李沐妍绕到母亲身前,看了看母亲的脸色,点点头,说道:“母亲吃了女儿的药丸,脸色好看多了,连人都长胖了些。”
宋兰芝摸了摸李沐妍笑嘻嘻的小脸,也微笑着说道:“妍儿,你的药还真管用,母亲吃了之后,食欲都变好了。”
桂花接口说道:““以往夫人呀一天吃不了一碗米饭,现在一顿一碗都不够!”
“哈哈哈!”桂花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响起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春花秋月,快点把东西拿过来!”李沐妍喊道。
春花和秋月连忙打开手中的包襥,把东西摊开来放在梳妆台上。
一袭华美艳丽的衣裙,一大堆胭脂水粉。
“妍儿,你拿这些做什么?”宋兰芝不解地问道。
“母亲,今天是你生辰,咱们要打扮一新,漂漂亮亮地过个生辰。”
也不待宋兰芝同意,李沐妍便指使着春花秋月开始给宋兰芝穿衣服。很快,衣服穿好了,四个人围着宋兰芝转来转去地看,啧啧地称赞起来。
秋月说:“夫人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这水红色可真是配夫人呢!”
春花说:“这裁剪也合身,这一穿可把夫人的身形显露出来了。平时夫人穿得袍子又宽大又没个腰身……”
桂花嗔怪地看了一眼春花,解释道:“那是居士穿得大袍,夫人一心向佛,近几年只穿大袍。”
春花低低地嘟囔一句:“把夫人都穿老了穿丑了!”
李沐妍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对秋月说:“快点给夫人上个妆。”
转过脸来,她朝着桂花说道:“母亲现在都不戴首饰了,桂花,你把母亲那些好看的首饰都拿出来,我来挑一个给母亲戴上。”
宋兰芝并不反对,她任由着女儿摆弄自己,等到一切完毕,李沐妍再次把铜镜递给她,对她说道:“母亲,看一看,还认识镜中的人儿吗?”
宋兰芝看了看镜子,一时间竟有些呆怔,镜中那个容貌美丽,丰韵正好的女人竟是自己吗?有十年了,自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