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俩考不考虑把证领了？反正星淼也看不上别人。”邢菲左看看张震，右看看程星淼，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表。
张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尴尬，他回来了几天，一直守在医院附近。
两个人唯一有空见面的时候，可能是吃饭的时间段，张震会带着两份盒饭到抢救室。
不过当时的抢救太忙，往往等程星淼吃到这份饭的时候，已经凉了。
这点时间里，两个人只是偶尔聊一聊这五年里各自的经历。
几天了，张震都没提起过“喜欢”两个字。
只是见面的时候抿嘴一笑，只是分开的时候目送。
他怎么能说喜欢呢？
不足365天，他就要回到那不见天日的地府去做他的太平少爷了。
黑色的触手缠绕着江至晚的身躯，将大量的能量原液灌注进入江至晚还能活动的血管，给予他的心脏强有力的支持。
“你和至晚领证了么？”程星淼闭着眼，坐在江至晚的身后发问邢菲。
“原本打算搞定那些纪元使徒就领证的，谁知道又冒出来一个纪元至尊。”邢菲撅了噘性感水润的红唇，“而且他还没有求婚。”
“他连表白都是在无线电里进行的。”程星淼依旧淡定地闭着眼睛，“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你在装甲车里说你最看不起那些隔着手机表白的怂人……你这双标的女人！”
“手机是手机，无线电是无线电，有很大区别的！”邢菲红了脸，努力地辩解。
“什么区别？”张震好奇。
“作战机甲的自适应无线电，比手机帅！”邢菲勉强找出一个理由来，然后面红耳赤地拧回话题，“我们不是在讨论你们两个领证的事儿么？再不领证可就晚了，万一咱们过几天全死了，下面可没有民政局。”
程星淼轻轻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脸窘迫的张震：“下面没有？”
“有婚姻司，一般离婚率不会超过0.000001%，大家都挺幸福的。”张震连忙回答。
“离婚率那么低？怎么做到的？”邢菲震惊。
张震仔细回想：“结婚登记处在最繁华的大街口，离婚登记处在地下十八层煤窑的火炉边有个独木桥，独木桥下面就是岩浆，从八百米的独木桥走过去，有一片刀山，大概爬1300米高的刀山你就能看见一个离婚登记处。”
“不过离婚承诺书要手写，大概40万字左右，出现错字就重写。”
“现在负责婚姻司的是我爷爷，我家老祖让他控制一下离婚率……”
邢菲点头：“确实是一种很有效的控制手段，你家老祖应该很满意吧？”
“不太满意，这种规矩，成功地把结婚率给干下去了。”张震感慨。
下午三点的风与太阳都暖洋洋的，洒在荆州鼎那斑驳的鼎身里。
里面就他们四个人，当年宁南秋在高台上开完动员会，然后一起冲出去的几车战士。
把铁军和传承者都算上，活到现在的也就他们四个人了。
张震小声地说着，两个女孩慢悠悠地听着，程星淼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嘴角微微颤动着，欲言又止。
邢菲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块“精工”机械女表，是江至晚五年前送给她的礼物，可能也是第一件正式的礼物。
“第一波拦截导弹发射还有几分钟？”程星淼问。
“30秒。”邢菲跳起来，站到巨鼎的边缘，眺望远方。
那双裹着渔网袜的长腿，开始有金属甲片进行包裹，她背后的那个背包就是个金属粒子储存器，当准备作战的时候，充满科幻感的黑紫色贴身装甲会覆盖全身。
从性感热辣的女王，到紫薇武神的转变，只需要短短五秒。
“张震。”程星淼慢慢地，把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睁开。
她的眼睛很久没有那么明媚过了，五年时间，身边的人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眼一天天地变冷，冷得好像西伯利亚冻土下的埋藏了一千四百年的冰晶。
“嗯？”张震回头看向这个心爱的姑娘。
“待会儿帷幕外会有一场大战，江至晚我会护住的，你去支援菲菲。”
“好。”
“明天去把你的证件补办一下。”
“好……嗯？为啥？”
“后天领证。”
“啊？”
“不愿意？”
“没有，只是……有些突兀……”
“五年前从出云回来，我就知道你还算个男人，虽然没有迎难而上的决心，但是有豁出一切的勇气。”程星淼还是坐在那里，见惯了生离死别的程院长在说这种终身大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你劳心费力地从地狱回来，我不能让你输。”
“打完仗把求婚仪式补办一下。”
“去吧，战争再一次开幕了。”
随着程星淼的话语，帷幕外的某处湖泊忽然开始剧烈抖动，水面上不断激荡涟漪。
水里那些变种的鱼啊，龟啊不断地往水面上跳去。
然后，一道道米色的尖锥冲出湖面，后方刹那喷射出紫红色的火焰，带着一道道象征几倍音速的马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