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斯抬头,慢慢张开手。
黑色大衣隐隐有光芒星点,好像是宇宙中繁星点点,让这个女人看起来更加雍容华贵。
她用一块黑色的锦缎,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锦缎之上,描绘一片断壁残垣末日景象。
江至晚忽然感觉背后一痛,整个人离地而起。
一根黑色的战矛拔地而起,把江至晚的右胸洞穿,让江至晚像个串烤鱿鱼一样,竖在空中。
“装模作样……”倪克斯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嘲弄,“那么大声,是想让你的朋友来救你么?”
江至晚在空中直抽冷气,他感觉一股力量在体内乱窜。
就好像夜幕撕碎白日,然后把每一寸日光一口一口地吞噬,天际一片血染。
人们把那叫做夕阳,象征死亡前的哀嚎,晕染残忍的美丽。
“湿婆和波塞冬应该已经找到他了,你们人类对于这两尊神应该不会陌生。”倪克斯站在江至晚的面前,她的眼被蒙住,用内心感受着江至晚的绝望。
很可惜,没感受到。
大地忽然开始震颤,巨响声声传来,仿佛是在印证着倪克斯的话语,上面打起来了。
“你似乎不怕?”倪克斯有些往前走了一步,又一道地刺凭空出现,贯穿了江至晚的胸膛。
江至晚一声低吼,他忍不住张嘴,血要呕出。
没有一滴血落下,那些鲜血都被战矛和地刺吸收。
黑夜吞噬光明的时候,一点光亮都不会留下的。
“为什么要怕?”江至晚舔了舔嘴角,看着倪克斯冷笑,“无牵无挂的,最多就是死而已。”
“情报显示,你有一个爱人。”倪克斯慢慢起身,漂浮在江至晚的面前。
江至晚尝试用力挣脱,那战矛好像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动不了。
他的身体在不断地受伤,不断地缝补,就算是龙骧逐日,面对少说两个境界的实力差距,也于事无补。
“你是说邢菲?”江至晚被插在倪克斯的面前,忽然惨笑一声,“前些天才知道,她喜欢我,而且是在我有出息之前就喜欢我了,真特么难得!对了,你能理解那种被人喜欢的欣喜么?”
“要是没有你们,这个时候我应该还在上学,备考。”
“未来或许我还会和那个姑娘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同一个学校就别想了,她的成绩挺差的。”
“有可能,她会跟我明说……那么潇洒,那么漂亮的姑娘对我表白,我不会拒绝的对吧?”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结婚生子。”
“你理解一个孤儿对家庭有多渴望么?”
倪克斯刚想说话,江至晚抬头:“算了,你理解不了,造物者没赐予你们完整的七情六欲对吧?”
“你是想策反?”倪克斯笑了,她往后坐下,地下凸起黑色岩石,在她的身下形成一个王座,“那些不知道主强大的蠢货才会被人类策反,他们居然觉得自己有赢的希望?”
她双腿斜着并在一处,大衣下露出灰黑色的古典蕾丝编花丝袜,还有一双黑色高跟鞋。
“不策反……策反有什么用呢?你对主是怕,而不是忠心。忠心可以削减,但怕不行。”江至晚一边吸气,一边惨笑着说。
他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龙骧逐日的恢复速度,没有这些黑夜力量的侵蚀速度快,他要另外想些办法。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把我交给造物者,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直接杀了我,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废话!”江至晚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要杀我,应该刺左胸,直取心脏!”
“我只是想看看人类绝望的样子。”倪克斯指着头顶,“你见过远古,长夜降临时,人类绝望的表情么?”
“我没见过,你也没有……你才待在这具躯体里多少年?”江至晚嗤笑一声。
刺啦!
一声撕裂响,两根战矛刺穿了江至晚的臂弯。
它出现得毫无征兆,战矛在江至晚的血肉里形成倒刺,让他痛不欲生。
显然,倪克斯被戳到痛处了。
“还是没有刺心脏……”江至晚的脸上笑意更盛,“你还是怕你的主会杀你们,所以,你想要大世界智慧火种,对吧?”
“还算聪明。”倪克斯的王座慢慢往前移动,足尖勾起江至晚的下颚,鲜血腥气和皮革的微香夹杂在一起,钻进江至晚那的鼻腔。
“把火种给我,我送你会大夏,做我的线人……”倪克斯稍稍往前坐了坐,“或者,你想求名,我就给你个轰轰烈烈的死法,让大夏数以亿计的人看着你血战而死,让他们给你立一座丰碑!”
江至晚乐了:“后面那个选择,比较有诱惑力。”
“你可以做后面那个选择,我会找三个下神,找一堆原初人类和魔兽,陪你演这场戏!”倪克斯伸出葱白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你可以相信一个神明的信誉!”
江至晚更乐了:“可是我可以选择不交出大世界智慧火种啊!”
“等湿婆和波塞冬杀了我的朋友,你们三个,该抢火种了吧?”江至晚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黑洞。
倪克斯没说话,江至晚感觉体内的剧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