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江至晚低念一声,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叫Hel,我习惯音译成赫尔,不过你们的影视作品,习惯翻译为海拉。她是洛基与冰霜巨人的女儿,掌握着死亡与恐惧的神通。”雅典娜在江至晚的耳边轻语。
江至晚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电影里那个浑身墨绿色战甲,一摸脑袋和驯鹿似的长出满脑子的尖角,徒手捏碎雷神之锤的女人。
“她才岭级?”江至晚问雅典娜,“她不应该有着超越主神的战斗力么?”
“你看她的躯体,只是一团很原始的能量物质,说明造物者单纯地抽走了她的魂灵后,灌注了新的思想,然后给予她一团能量物质,让她游历大地,见识死亡,获取恐惧,重塑神躯。”雅典娜似乎是想了想,“或许是临死前爆发了激烈的抗争,造物者摧毁了她的身体,一切只能从头再来。”
“说明她还是比较刚烈的……你和尼普顿神躯保留得那么好,一看当时就很怂……”身体控制权在夸父的手里,江至晚一边看着夸父的动作,一边吐槽雅典娜。
玩笑归玩笑,雅典娜对于海拉目前的状态,解释得也算是清晰明了。
江至晚的身体已经通过了那个小小的缺口,站在如沸水般的流体中。
但流体有着极强的溶解能力,江至晚第一时间就感觉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烧灼感,半个身体被泡在流体中,那半截身体的皮肤在短短几秒内就布满了血泡,一戳便流出黄色的脓液。
这还是加持“龙骧逐日”之后的身体,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化作一段枯骨了。
“大佬,你倒是去穹顶那里啊,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心疼是吧?”江至晚顿时发出大声抗议。
夸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江至晚的话语,他站在流体之中,看着漂浮在穹顶之上的海拉。
到了这里,江至晚才发现,整个恐惧空间呈现一片巨大的半圆形,海拉所在的地方,就是穹顶的最上方。
她用天空给空间做了个虚假的最高点,而自己待在天外之天,吸收着人们的恐惧。
这片领域苛刻的进入条件和海拉直接调用恐惧的进攻方式,确实能够帮她困死天才,同时让九州的人类强者无法救援,束手无策。
“你看起来,没有恐惧。”海拉注视着下方的江至晚。
这个男孩任凭自己的皮肤在冥水中被泡烂,他站在那里,让横江槊也泡在冥水中。
冥水腐蚀着外表的氧化层,让这柄历经数千年的神兵利刃,焕发当年的光彩——铁槊犹寒,锋刃犹在!
“江至晚”抬头看着海拉,夸父借用江至晚的声带说话。
“身怀崇高理想,无处滋生恐惧。”
“理想?”海拉嗤笑,“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那么一群自称坚持理想的人,最终全然湮灭在复杂的人性里。他们被烧死,被斩下头颅,被民众分而食之……”
江至晚爬上裂谷的顶端,敲着夸父的脚板:“把声带的控制权给我,我跟她扯淡!”
下一秒,江至晚清了清嗓子,整个身体的控制权回归了自身。
“信仰这个东西,若是只能接受好的,不能接受坏的,便不叫信仰了,而叫趋利避害。”江至晚一边说着,一边松活着自己的筋骨,“先驱者之所以为先驱者,其智必然无法为万民理解。”
“但这世界千疮百孔,总要有人去缝缝补补。”
“无论是恐惧,还是末日,面对灾难,任何生物能够选择的只有一种武器。”
江至晚抓住横江槊,在齐腰深的冥水中高高跃起:“来,造物者,见识见识你爷爷江至晚的勇气!”
他横槊于冥水之上,明明这冥水是对方的武器。
但是那一刻,江至晚仿佛横槊于自己的长江之上。
刚刚穿上的防弹衣又被冥水消融得干干净净,他只用了0.1秒就撕碎了两者之间50米的距离,横江槊到了对方那棉花糖一样的身体上。
他在正面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江至晚只是觉得腰部一紧,低头,一条巨大的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自己,将自己往下拖去。
刚才下方平静的冥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个穿着黑甲,单手握盾,单手持剑的古老维京士兵。
这来自北欧的战斗种族,一个个身高将近一米九,浑身上下毛发旺盛,黑甲的缝隙中,露出他们白色的,混杂着棕色毛发的皮肤。
他们用盾牌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用剑锋指着半空,迎接正在下坠的江至晚。
地面上,一条条形状各异的触手漫天飞舞,有的像是藤蔓,有的像是章鱼,更有的就像是一条条亚马逊丛林中的森蚺,触手的尖端还有上百根倒钩一样的利齿。
就算是横江槊披在上面,这些软绵绵的,无处着力的触手也没法被彻底斩断。
它还是拉着江至晚去向海拉的千军万马,要把江至晚剁成肉泥。
“就算世界没有恐惧,我也能赋予众生死亡。”海拉的声音在穹顶之中环绕,“我听说过,勇气是人类面对末日第一序列的武器,但是无知的莽撞称不上勇气!”
话音刚落,两枚紫色的箭矢从天地之间的裂缝钻入,箭矢对撞,化作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