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抓住了铁链,有些被同伴挤下高塔,跌落岩浆。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干尸扑在铁索上,铁索已然不堪重负。
此刻,江至晚背对着干尸,听着他们的声音,忽然低喝一声:“够了!”
说着,整个人往前俯冲,双手双脚同时扣住铁链。
也不管那些刀剑锋刃割碎自己的衣服,扎入自己的肉体带来的剧痛。
“问灵减弱!”他一声长啸。
锁链的起点在同时一阵摇晃,明显无法支撑这么多人的重量。
一声脆响。
铁链断了。
挂着十几具干尸的铁链,好像一个铁锤一样向下坠去。
而在中段抱紧铁链的江至晚忽然手脚并用,奋起浑身的力量地往上爬。
末端下坠,可是铁链的中端,是朝着神像的方向荡来的!
“这是什么方法?”神像发出一声惊吼。
“这特么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江至晚大吼一声,在自己即将撞上神像之前,双手松开,让自己被铁链甩飞出去,向着石像的大嘴飞去!
刚才他一直在估算,就是自己怎么样才能通过甩动,到达对面的石像上。
凭自己灵魂的身体素质,横跨几百米拍在岩石上,结局和掉在岩浆里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活路的,就是石像上的那张大嘴!
江至晚在空中,把自己抱成了一个圆球,用双臂紧紧地保护住自己的后脑勺。
他用背部落地,一股巨震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久经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在这一刻接管了大脑。
翻滚,翻滚,再翻滚,肌肉群紧绷,保护着江至晚向着狗头雕像深处滚去。
江至晚在狗嘴里滚了足足三十多米,眼看着滚到尽头,他双膝微微弯曲,先用双腿尽可能卸力,再用坚实的臀部肌肉撞在狗嘴尽头的石墙上。
骨盆传来咔咔咔的声音,江至晚顿时有种腰椎间盘突出的感觉。
他尽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雕像外围,二话不说抓着岩壁开始往上攀登。
成为戍边人学员的第一个晚上,他接受的第一堂训练课就是徒手攀岩,他可太擅长攀岩了。
岩壁在不断颤动,狗头人雕像似乎竭尽全力不让江至晚上来。
“我会送你进炼狱!”雕像上传来低喝。
“别骗人了,你在灵魂空间里,也没什么能耐。”
“我猜,你要附身在这个神像上,才能进入帷幕对吧?”
“一定是有人把神像推出帷幕,然后你沉睡在神像里,才能进入九州帷幕。”
“你在这里,根本没有多少能量。”
“否则,我在断开起点的铁链时,你也早就断开了终点的锁链。”
“甚至刚才钻进狗嘴里的时候,你都能一口咬死我。”
“可是你什么都做不到,你的兵反而成为了我的助力!”江至晚回头看向金字塔,塔尖站了一群干尸,张牙舞爪,无能狂怒。
雕像颤动得愈发剧烈,发出一声声怒吼:“大胆!你了解神的能力么?”
一块块巨石落下,江至晚紧紧贴在岩壁上,他走的是一条负角度的路,石块不可能砸到他。
他抬头,石像的眼睛就在他的面前。
江至晚一边抓住石像的眼眶,一个引体向上,把自己送上神像的眼眶。
他站在那里,看着里面颤动的白光,忽然开口:“是不是想怒吼啊,这时候,怒吼有什么用呢?”
这是神像刚刚对他说的话,现在,这句话原路返回。
江至晚说着,举步走入白光之中。
那茫茫白光之中,江至晚看见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一身金甲,另外一个被冰封在金色的玄冰中。
那金甲人,人身狗头,手握黄金权杖。
玄冰中的人,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些深色的破布,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皱纹。
她的脊背伛偻着,站在寒冰里,眼睛开了一条缝,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她的眼袋垂着,鹰钩鼻突起,嘴角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不客气地说,她长得有些丑陋,深夜偶尔见到,你甚至会觉得撞了鬼。
江至晚下意识觉得她就是那神龛里的婆婆,但神龛里的婆婆看起来很和善。
“古埃及死神,阿努比斯。”江至晚站在金甲人的面前,根据他的形象,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是叛徒的名字。”阿努比斯双手握紧了权杖,“未来,我会给自己一个更加完美的名字。”
“你似乎很害怕?”江至晚再往前走了一步。
阿努比斯也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江至晚与那金色的玄冰之间。
江至晚见识过神格的强度,雅典娜和尼普顿都能吊着他打。
但是阿努比斯肯定不会把全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