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醒得最早，今天雅典娜没有打扰他的入睡，有些出乎意料。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惊醒了。
他站在大裂谷里看着那些神明的雕像，看着他们他们呈现痛苦和绝望的姿态，和末日前的人类差不了多少。
雅典娜看着这个男孩宽阔的脊背，在茫茫山崖前显得那么萧条。
他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生命？或许是被打入身体的纪元审判吧？
或许是担忧大夏的未来，或许是想着十年未见，不知尸骨是否尚存的父母。
“我也没想到，造物主不止一个人，事情越来越麻烦了……”雅典娜悠悠地飘到他的身后，“身体感觉怎么样？”
“睡醒后有点发虚，但是恢复很快，似乎是至尊火种受到了纪元审判的挑衅做出了反击！纪元审判避退了！”江至晚抬头看着那头顶一轮愈发耀眼的红日，“刚才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纪元审判像是一种灵魂的降解剂，与其拿那些魔兽的生命精粹去喂养它，不如掌握它！”
雅典娜愕然：“掌握？你疯了么？就算有大世界智慧火种，可你的实力太次，对能量的理解也远远不够！连我都无法理解纪元审判的力量！”
“你无法理解，是因为你仅仅试图分析他！”江至晚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纪元审判会挑战，会避退，说明他具备了一个基础生命体趋利避害的能力。”
“就像是你要分析一个人，绝不能只观察他的普通生活状态，你要给他顺境，更要给他逆境，甚至是绝境！”江至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九州合一之时，造物者一定会派人来杀我，因为我已经被锁定了。”
“但如果我能把纪元审判打到其他生物身上，就能提前布置，反包围他派出来的人，甚至是活捉！”
“万一派出来的是新雅典娜呢？万一有办法解决掉她的新神格呢？”
江至晚回头看向雅典娜：“你不想重生么？”
雅典娜那一张绝美的脸蛋上表情极度复杂，她忽然有些失落，这是她第一次看不懂江至晚。
犹豫了很久，她才重重点头：“可是，凭你的能耐，要怎么把纪元审判逼入绝境？”
“山人自有妙计！”江至晚看着外面的城市，“荆州还有十个神之子，九州合一之时他们一定会出现，提前找到一个，到时候把纪元审判打在他的身上……让他们狗咬狗！”
雅典娜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江至晚，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她知道江至晚的性格，冷静，敢冒险。
但也想象不到他的想法这么大胆！
或许，当他知道将军能反杀神明的时候，就在想诱捕的计策了吧？
造物者用来吞噬他的纪元审判，在他的思维中，反而是反击的道具？
这不叫逆向思维。
这叫破坏性思维！
别人看见的是无尽的绝望，他只看见机会和希望，怪不得大世界希望火种一开始就附着在他的身上。
“你这个疯子……”雅典娜摇着头评价了一句。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江至晚嘿嘿一笑，趴在了窗台之上，“你说东方诸神下放了成神的机会，我心里就有底了。”
“东方的那个神不是由弱至强，不是千万年修功德，修术法，成就大道？”
“如果觉得人战胜不了造物者，那就让自己成为帝俊，成为盘古……一斧子劈了他！”
“我信我自己……雅典娜，我也信你能比肩造物者！”
他在晚风中喃喃自语，很久之后，听见雅典娜在心里说了句。
“行，那就……一斧子劈了他！”
雅典娜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是慢慢飘远。
下一刻，背后传来了邢菲的声音：“干嘛？看夜景呢？”
江至晚回头，看见了正在用浴巾擦拭着短发的邢菲。
她穿着泳衣，裹着浴袍，白皙修长的小腿露着，玲珑的小脚踩着一双白色纸拖鞋。
热气还在她的身上微微升腾，少女白皙的肌肤下泛着淡粉的色泽。
她的身段真的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姑娘，上苍该多么怜爱她，把女孩的青春和成熟的韵味同时给予了她。
她歪着脑袋，浴巾再揉了几下，就扬起修长的手臂，把它随手扔进了身后的竹篓里。
那双媚态横生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慵懒地背靠在了阳台上，双手在栏杆上撑开，仰头看天。
这个姿势让她身材上的所有优点全部最大化。
头顶那盏欧式户外灯把橙色的灯光洒在她热辣的轮廓上，远方所有的灯火都在那一刻黯然失色！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内侧的战术手表，再看了看江至晚：“可是现在才傍晚。”
这是标准的战术手表佩戴方式，这样可以让使用者在换弹匣的时候，顺便看见手表上的所有信息，也能有效抑制反光。
“现在的傍晚和夜晚有区别么？”江至晚看着远方一片片工厂的灯火。
确实，没有区别，帷幕发散的光，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光，亮度大概相当于黄昏。
纪元诡雾让人类再也看不见太阳也月亮，好在九州鼎散发的光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