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城主府,到处张灯结彩,人流涌动,连崭新的红地毯,也被踏得满身灰尘,使得华丽的外表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该来的人已来齐,不该来的人,不请自来。
此时,府中宾客尽数入座,虽然只有寥寥十几人分坐两排,但这些人无一不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见寿宴主角还未现身,开始三三两两的低声交流了起来。
然而,比之府内的窃窃私语,府外大院则显得嘈杂一片,各方人马齐聚一堂,你有你讲,我有我聊,声音汇聚成片,热闹非凡。
“吉时已过,城主怎么还未现身的?”
“对啊,怎么还没来的。”
“我为了这一顿足足饿了三天了,他再不来,我都快要饿死了。”
“吴老弟,一顿饭而已,至于这样吗?”
“郑老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要不是生活艰难,谁愿意饥寒交迫的活着。”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昨天还去寻花问柳,花钱那是一个豪爽,现在却跟我哭穷,你觉得我会信吗?”
被他点破那点糗事,吴姓中年不以为意,一本正经说道:“那些小姑娘身世凄惨,我见犹怜,慷慨解囊救济她们,这有错吗。”
被吴姓中年称作郑老哥的男子,心照不宣地笑道:“食色性也,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
“老哥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今晚就让小弟请客,一起去安慰安慰她们弱小的心灵。”
“既然你有心携我行善,为兄又怎会拒绝呢,今晚老地方相见。”
两人一拍即合,抑制兴奋之意,将声音压低,笑容猥琐地沿这个话题深入探讨,颇有知音话不尽的惺惺相惜之意。
院外,房顶,两道身影紧贴琉璃瓦壁上,一道无形气场为幕,完美将两人身影气息隐去。
也许长时间的等待,使得蛰伏在房顶的王瑶十分无聊,于是将神识外放,想从这些宾客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却无心之下将吴、郑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顿时面红耳赤。
她愤愤说道:“粗言秽语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这两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川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们。”
叶川不屑解释道:“我向来洁身自好,深居简出,又岂会做这种有违道德之事。”
王瑶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最好是清白之身,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很想说一句你试试便知,可是这种话不能乱说,显得太庸俗太主动了,于是说道:“藏剑十七载,未露锋芒,卿若不信,我可自证清白。”
王瑶一听,脸蛋红得像灯笼一样,羞涩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一句话把她整的羞羞不语,叶川终于在话术上扳回一局,心中得意,却并未得寸进尺,而是继续观察城主府中的变化。
“城主大人向来守时,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应该迟到啊,莫非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会是又跟娘子闹翻了吧!”
“他们夫妻虽然不和,但城主夫人知书达理,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使难的。”
“这很难说哦,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嘘,兄弟,当心祸从口出啊。”
经他人这么一提醒,这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抛出另一个话题,掩盖口误。
“我听说有人想趁城主大寿,欲来闹事,不知是真是假。”
“极有可能是真的。”
……
吉时早过,作为寿宴的主人翁,却迟迟不曾现身,有人开始怀疑城主府出事了。
要真是这样,他们此刻都身在危墙之上,但城主不出,宾客们也不敢妄动,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情况未明之下,都不敢胡乱做出决定,生怕错误,陷入被动之境,甚至万劫不复之地。
都说人往高处走,但是高处的生活并不见得比低处快乐,只是人前风光,背地里的心酸却不是低处之人曾拥有的。
站得越高,摔的越惨,为了不让自身轻易摔下,说是如履薄冰地活着,一点也不夸张。
就在这时,城主府总管慌张走出,一脸惊恐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疯言疯语道:“怨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城主所为,我也是被迫的,求你别来找我了。”
“是他杀你全家,是他抢你师妹,是他……”
“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也是奉命行事,求你别再缠着我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位城主府的总管头也不回的向城主府外疯狂跑去,一路上自言自语个不停,仿佛着了魔般。
看着他的身影逐步消失,声音也渐渐远去,院中宾客皆是沉默,脸色怪异。
“莫总管这是怎么了?”
“前天见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莫非是中邪了?”
“大事不好了,快来人啊,城主被人杀了!”
听到这道声音从城主书房中传出,城主府的高手急速赶去,看着房门半掩,直接推开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两具尸体,正是城主夫妻二人,他们身躯被人五花大绑,眉心中有一口血洞,血洞中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