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窗外一片寂寥,野虫的鸣叫声充斥着整片空间,尤为悦耳。
烛光柔弱,照不尽这幽暗的夜,心绪复杂,点点被勾勒出来,浮现心间。
他一人独倚窗边,呆呆地望着这无尽夜色,神态迷离,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谁言年少不知愁滋味?我便深谙个中苦!”
俊秀的青衫少年爽快地喝了一口葫中酒,苦笑一声道。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人心若海,知心何在!”
酒入愁肠,醉意无,叶川刻意去寻醉,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才是最清醒的,这些年孤单一人的他心情越来越沉重,酒也喝得越来越猛。
“叶川,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的,我来陪你吧!”
动听的声音由远而近,借着微弱的烛光,叶川看到一道模糊的倩影渐渐清晰,她双手靠背,脸色有几分红晕,从窗前缓缓走了过来。
叶川看着眼前苗条的丽影,那张美丽而清冷的脸蛋似有几分娇羞之意,缓缓下了头,似是在躲避着某人的目光。
“柳姑娘,是你啊!”叶川昏昏笑道。
“酒喝多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
昏暗月夜依旧朦胧不了她的美,冰冷不苟言笑的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话语有点停滞,但意思却很清楚。
“别人都说劝君更进一杯酒,你倒好,说好的来陪我喝酒,反倒劝我少喝。”叶川笑道。
“你是不是在想家人呢?”低头的她轻声问道。
叶川没有回答,拿起手中酒壶仰头痛咽一大口,柳青箬跟着也沉默不语,只是头缓缓地抬起来,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少年。
两人相对无言,四周回归寂静,叶川卧倚窗边,再度拿起酒壶,却被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手一把夺了过去。
“我陪你喝!”
柳青箬轻快地说了一句,动作干净利落地喝下一大口,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酒迹,看着叶川,欲言又止。
夜色下,一壶酒,二人喝,三分醉,四目不时相对,沉默沉默。
“夜色已深,你怎么会来我这里的。”
两人皆不善言语之人,但一直这么闷声喝酒又不好,最终叶川还是选择把话题打开。
不知道是不是问的问题不对,柳青箬头微低,沉默片刻,才道:“今天丹房那边比较忙,刚忙完回来,路过这里,看烛光未熄,想你还没睡,就顺路来看看。”
“现在在丹道一途进展如何呢?”叶川接着问道。
“还好!”柳青箬含糊道,然后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呢,最近还好吧!”
“最近倒霉着些!”叶川以玩笑的方式说道。
“不会吧!”柳青箬轻讶道。
“来天剑宗,我只想静静修练,却没想到总是麻烦不断,可能我的命运就是如此吧!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上门找你!”叶川道。
“遇上什么麻烦了,跟我说说呗,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
“不说这个了,来,再陪我喝一口。”叶川将酒壶递了过去,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好!”
既然他不想说,柳青箬也没去刨根问底,接过酒就是一口。
愁难断,喝酒如饮水,源源不断而下,肚中早已汪洋一片,却依旧淹不了心中的愁意。
酒尽,人已醉?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看着闭目静靠窗旁的叶川,柳青箬轻叹一声,穿窗而入,为他盖上被子,吹熄烛火,悄然离去。
……
清阳,阳光格外明媚,也格外的刺眼,饶是熟睡的叶川,也被这强烈的光线扰醒。
眼睛睁开的刹那,感觉眼前一片亮白,双目被刺得隐隐发痛,甚至流泪,他合上眼又睁开,眨了眨眼间,待适应之后才敢将眼睛再次睁开。
“谁帮我盖的被子!”
还有些迷糊的叶川奇怪道,但想起昨晚的事后,觉得有些心暖。
“喝酒误事,差点忘了还要去阵堂修练阵法呢!”叶川轻拍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
成为阵堂学徒后,必须每天下午去阵堂听课,学习阵道基础,若无故违反规定,将革除学徒之名,严重者将终身不得进阵堂习阵法。
规定的时间快到了,叶川匆忙整搭仪容,着急出门而去。
刚开门走出去,却发现门前坐着一大汉,把叶川吓了一大跳。
这位青年大汉满身肌身,长着一副严肃的国字脸,双手抱刀站了起来。
“你谁啊,堵在我门前所为何时!”叶川语气不悦地质问道,他知道,眼前这人绝不会是吃撑了没事做,闲得慌坐在此处。
“等了你半天,终于肯出来了吗?”青年大汉平静道。
“别挡着我,我还有事要做!”叶川向前走去,发现这人如石像一样立在哪,根本没有让道的意思。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你得罪了徐门,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上门赔罪,二我押你上门赔罪!”
“滚!”
叶川神色陡然一冷,眼中杀意稍纵即逝,但那股由内而外却怒意却清晰无比。
又是徐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叶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