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的心底传来恐惧。
浑身充斥着无力面对这一恐惧的慌张。
心中一阵绞痛,呼吸越发不畅,眼前一黑,软绵绵的跌下去。
玉不厌的目光一直粘在沐橙身上,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接住她。
他环着她轻薄的肩,手忍不住的颤抖。
沐橙再次醒来时,她看见熟悉的白色幔帐,十分怀恋,却又陌生的不敢相信。
“你总算醒了。”
姜姜的声音闯入耳朵,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眼里塞满了泪水。
沐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姜姜扶着她坐起来,给她递上药:
“这么些天,什么药都喂不进去,你今天再不醒啊,我们就去给你买棺材了。”
沐橙心想:“那可真是破费了”。
下意识的接过药,一口喝下,这药苦得反胃。
姜姜看见沐橙缩在一起的脸,一拍脑袋:
“哎呀,忘记放蜜粉了,大夫说这药很苦来着。”
姜姜见沐橙呆呆的看着她,一直不说话,开心的神情瞬间变为担忧:
“你不会.....傻了吧?”
沐橙的喉咙在嗓子里滚了又滚,终于发出声音:“好像还没有。”
“啊。”姜姜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搂住她:“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沐橙笑道:“我饿了。”
“等着。”姜姜丢下一句话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姜姜前脚刚走,许方炎就来了:
“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又生了一场重病。”
沐橙内疚道:“辛苦了。”
因为她,他们肯定操了许多心,奔波了许多日。
许方炎说道:“这是什么话,我们麻烦你的时候,也没对你这么客气。”
沐橙笑了笑,问道:“我生的什么病?”
许方炎十分艰难的回想,最后说了句:“反正就是五脏六腑都亏损了。”
他本来想完整的转述大夫说的话,却发现那些东西实在难记,全是些哪里亏,哪里损,哪里虚之类的话。
还是姜姜的语言好用,一言蔽之——五脏六腑都亏损了。
姜姜很快端来一碗飘着红枣的粥,沐橙尝了尝,暗道刚刚那个药的威力实在是大,现在吃什么都是苦的。
沐橙吃着泛苦的粥,心中空落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好想好想见到他。
姜姜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爷爷他们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是要游遍山河,去就去呗,都不亲口说一下,留个信就走了。”
姜姜说着说着气愤起来:
“我把无伤就是宁多舛的事告诉爷爷了,本想跟他一起报仇来着,谁知道他一句话都没说清楚就不理我了,现在倒好,人都找不到了。”
姜姜向来心大,能嘴上念念的事,从来不过心,很快就说道:
“算了,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要去找宁多舛算账,要不是萧非池和宁多舛去了,你又病着......”
"他们去哪了?"沐橙打断她问道。
姜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我还以为是人家是一厢情愿呢,原来是两情相悦啊。”
这些天,玉不厌走之前,都快把无问山庄当家了,没日没夜的照顾她。
要不是后来玉不厌想到沐橙这病,有可能是因为沐橙对那两个黑袍人立的誓言,他肯定不会走。
姜姜看见沐橙露出惊讶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惊讶自己猜到了她的心思,谁知道沐橙却说:
“姜啊,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用成语了。”
沐橙刚认识姜姜的时候,她字都不认识几个,现在一句话里居然能用两个成语了。
姜姜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得意的说道:
“你当我听说书的是白听的,况且,我现在自己都能看话本子了。”
姜姜脸上浮现出坏笑:“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沐橙笑了笑,没有辩驳:“那你倒是说,他们去哪里的呀?”
姜姜答道:“去隅城跟宁多舛打仗去了。”
沐橙问道:“那咱们也走吧。”
姜姜诧异道:“你真这么着急去找他?”
沐橙被这句话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答道:
“咱们不都和宁多舛有仇?去找找他。”
“哦~”姜姜故意拉长这一个字,对她眨了眨眼,可是脸上的表情就是在说:
“我懂,我懂。”
沐橙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
“橙子,你真的不用在休息吗?”姜姜在码上对一旁的沐橙说道。
沐橙拉开马车上的帘子,丧气的伸出头:
“我这不就是在休息吗,你们也不让我骑马。”
姜姜和许方炎听见沐橙也有出门的心思,连忙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沐橙把了把脉,一边把脉,一边摇头,又时不时露出奇怪的笑容,最后皱着眉头松开把脉的手。
一旁的人看见大夫的表情,三颗心都悬了起来。
姜姜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