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炎也曾有过满腔热血,要让他的武器扬名天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的武器根本无人问津。
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就被抓来寨子里,时间一长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
这里的人对他还算尊敬,对他造的武器赞不绝口。
况且他觉得只要能铸器在哪里都无所谓。
沐橙见他有所松动,接着说:
“最重要的是……这里人都没了,你的武器给谁用?”
“我......”
许方炎早就动摇了,但觉得现在跟她们走,很没面子,犹豫着迟迟没开口。
“磨磨唧唧。”姜姜一把扯过他。
许方炎就这样被拽出了他给自己套上的壳。
沐橙一愣:可以直接拽走,她还费那么多口舌干嘛。
“大人,有个姑娘自戕了。”一位官兵匆匆跑进来禀告。
三人皆是一惊,连忙跑去堂前。
一女子平静的躺在地上,七八个姑娘围在她身旁,无声流泪,她们在哭她,也在哭自己。
她额头上血肉模糊,身前不远处的柱子上有她留下的血迹。
萧非池问道:“怎么回事?”
官兵拱手答道:“堂里刚刚人多,我们就往远站了些,她自己直直的对着柱子就撞了过去,来不及拦。”
“好生安葬吧。”萧非池声音低沉。
沐橙丢了魂般走在去满香楼的路上,不停的问自己:
那些地牢里的姑娘真的被救出来了吗?
“沐姑娘留步。”
一位男子从后方追来,看样子应该二十来岁的年纪。
衣服面料上乘,腰间佩玉,身上散发出味道的是满香楼的香,看样子不是普通百姓。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等着来人讲话。
“在满春楼见姑娘一舞,见之难忘,不知可有兴趣来府上做舞姬?”男子问道。
“贵府是?”她问。
那男子正欲讲话,忽觉裤衫一紧。
低头看去,一张麻子脸撞入眼睛,面黄肌瘦,头发还泛着油光,是个小乞丐。
他皱眉咂嘴,想也没想一脚踹去,只觉得小乞丐脏了他的眼睛,污了他的衣服。
变故发生的太快,沐橙反应过来时,那孩子已经被踹的撞到了街边的摊车上。
小乞丐顿时觉得撕心裂肺的疼,闷哼一声,居然吐出了血,昏了过去。
“盛京魏家,在下魏千禹。”
男子毫不在意,继续着刚刚的对话,自报家门时,语气颇为得意。
沐橙上前查看男孩伤势,可她哪里懂得看。
“卜厌。”熟悉的身影让她看到了希望。
卜厌远远就看见了沐橙蹲在地上,快步走来。
不等沐橙说话,手已经搭上了小孩的脉,面色凝重。
抬手为他输入真气,对方体内却如一堵墙,密不透风。
一丝真气也无法进入体内,他知道,已经没办法救了。
卜厌抱起孩子,对她摇了摇头:
“本就气血两亏,加之心肺受损,回天乏力。”
沐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站了起来:
“卜厌,跟我去个地方”
见她要走,魏千禹上前拦住。
他都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对方却理都不理。
“让开!”
沐橙极力压抑着颤抖,喊出这句话,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魏千禹被吼的一怔,竟当真没有再阻拦,怔怔的站在原地。
“刚刚是不是下脚重了些”,他心里想着。
“咚!咚!咚!”府衙外鼓声重重响起。
升堂,有冤诉冤,有罪判罪。
萧非池见到堂下站的居然是刚走不久的人,十分讶异。
“跪~”两侧的衙役拖着长音喊道,来到这个世界沐橙还没跪过,但现在没法不跪。
心里想着卜厌那样的人估计也没跪过外人,将他手中的孩子接过:
“你去旁边等我吧。”
自己准备抱着孩子跪下去。
“免了吧。”萧非池出声打断。
若无其事的照例问道:“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民女沐橙,状告魏千禹,不顾法理,不管人伦,草菅人命,无辜孩童,毫无招架之力,他却对其下重手,最后孩童惨死于他手,我替孩子向他讨个公道。”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传魏千禹。”萧非池威严说道。
陪同魏千禹来的还有另一位男子,二人眉眼处十分相像,此人正是他的兄长,魏千尧。
魏千禹自报完身份后便一言不发。
“你说我弟弟打死了他,可有证据?”魏千尧问道。
“我就是人证,还有周围的摊贩,都看见了。”沐橙道。
“一面之词,你自然是做不得证人的,至于其他人嘛……”
魏千尧拱手道:“大人尽可传人来盘问,问问他们是否看见这孩子是我弟弟打死的。”
“沐橙,可要传证人?”萧非池问道。
沐橙闭上眼摇了摇头,心底满是寒意。
魏家既然敢说这句话,就必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