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樊雄应诺,随后大步流星走入了县衙大堂。
陶德润大惊。
当了几十年的县令,他可没遇到过今天这样胆大包天之徒。
“尔等何人?”
“竟敢私闯公堂?”
“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陶德润将惊堂木“砰”的一声拍响,怒喝道,“来呀,将这几个蟊贼给本县拿下,打入大牢!”
“诺!”
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们当即将樊雄团团围住,就要动手。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这是什么?”
樊雄冷笑一笑,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御...御前一等侍卫,樊...樊雄!!!”
“妈呀~”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捕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樊雄手里金灿灿的腰牌,吓得双腿打摆,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随后,铺头连滚带爬跪在了地上,不断给樊雄磕头。
其余的衙役也懵逼了。
御前一等侍卫?
这可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啊?
不但是天子近臣,还是正三品的大员。
正三品,对他们这些地方上的小捕快来说,那就是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所有的衙役都将手里的杀威棒扔掉,慌忙跪在地上。
这年头,腰牌这玩意没人敢造假。
一旦被发现造假,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再者,朝廷制作的腰牌,其工艺达到了顶尖的水平,一般人也没这个水平能仿造得一模一样。
一般情况下,似樊雄这样的大人物的腰牌,没人会怀疑其真假。
“啊?”
陶德润慌了。
自己仅仅是七品芝麻官。
竟然有三品大员到了自己的邱县?
“下官不知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当着邱县百姓的面,陶德润慌忙下了公案,给樊雄行礼。
“哼!”
“你这个老东西。”
“该打。”
说罢,樊雄就哐哐给了陶德润几个大耳刮子。
陶德润哪里经得住樊雄的殴打?
若是樊雄用力打,这老头怕是要直接去见佛祖了。
“公子,请。”
樊雄将陶德润打完,恭恭敬敬向着人群中的郭天翊行礼。
“什么?”
“三品大员都如此客气?”
“这公子是谁?”
“莫不是一品大员?”
“格局小了,说不定是某位王爷...”
“天呐,今天也太刺激了吧?”
“可不是嘛,我们这位县太爷这些年糊涂得一批,就不愿意得罪这些地主,就该打...”
“.......。”
“.......。”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震惊不已看着郭天翊。
御前一等侍卫的身份已经够唬人了。
现在这位御前一等侍卫还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客气?
不是王公贵族都不可能。
谁能想到,邱县这个小地方,会有这样的大人物来呢?
刹那间,郭天翊顿时成了满场的焦点。
县令陶德润傻眼了。
本以为御前一等侍卫就够牛逼了。
还有个神秘的王公?
他可知道,郭天翊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今天断的案子,他也没有偏袒谁。
人证物证都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自己也不会有啥事。
然而,当郭天翊看到那借据后,脸上布满了寒霜。
“月息五分?”
“好你个县令。”
“这等利率,跟杀人吸血有何区别?”
“这王氏夫妇驴辈子才能还清账目?”
“难道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郭天翊愤怒将借据甩到了陶德润的脸上,他愤怒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陶德润之前只字没有提高额的利息。
更多是气愤如今的资本家。
这些地主老财,吃相太难看了。
自己大力发展内政,改良农田水利,许多人的日子的确好起来了。
但是,地主们的日子同样更好了。
更加贪得无厌。
“这跟本官有什么关系?”陶德明一脸无辜道,“大奉的律法也没有规定不能有高利贷啊?再说了王越结婚时一贫如洗,若不是钱老六愿意借钱,他连媳妇儿都娶不起...”
陶德润的话,的确没毛病。
哪怕是娶个二婚女子。
也需要彩礼。
而王越家境本就不好。
若是没有彩礼,谁愿意把姑娘给你?
再加上古代本就重男轻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想要岳父岳母帮忙?
无异于异想天开。
当然,大户人家,勋贵等家里的女子就不一样了。
他们讲门当户对。
两家都是有钱人,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