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二人相携而行,终于出了边城,到了陇西境内,榆林河也在不远处,张陵抬手一挥,一道不起眼的流光,从袖中飞出,直奔榆林河而去。
河灵出不了玉圭,但是能控制玉圭,通过玉圭施法。
这玩意张陵也一头雾水,只知道是师门所授,干什么怎么用是一点也不知道,而且张陵怀疑可能是身体原因,他现在的欲望很低,或者说极低,每天除了灵力增长能让他稍稍欢喜,其他任何事都有些漠然了,所以对于玉圭的异常,他其实是没有想法的。
身体的不和谐和精神的冷漠,让他感觉很不适,故而行事有些狷狂,或许是希望能借此找回本心。
到了城中,暂时将马车寄存驿馆,二人便悠哉悠哉的去往酒楼走去,异族入主中原近百年,生活习俗倒是被同化许多,除开身份,倒是与汉人无异。
叫来小二,丢上些散碎银子,没一会儿酒菜就整整齐齐的端上来,张陵肆意一笑,猛饮一口这西北烈酒,直呼畅快,此时虽然已有蒸馏技艺,但是酒水的度数还是不够高,张陵感觉应该有40°,咂咂嘴“还是淡了些许”
莲蒂担心的看着这白发道人“爷爷....你少喝点啊,喝多伤身。”
张陵晃晃酒碗“无妨,些许小酒,无伤大雅,我有分寸的”
“小二,再来一斤”
旁边一个靠窗而坐的瘦削侠士看到这个须发皆白却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中暗道“异族入主中原,道家除了全真尽是封山不出,这是从那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隐居真修?来红尘历练?”
看张陵肆意的模样,也不由得被感染,端起酒碗,遥遥敬了一杯,张陵见状也抚须一笑“满饮!”
“满饮!”二人相视一笑,各自颔首。
“爷爷,你尝尝他这个羊肉,肉嫩味鲜,别光喝酒啊。”莲蒂拿筷子捉起一块烤好的羊肉递过去。
张陵哈哈一笑,张嘴接过“果然好滋味,此行不虚啊”
没用灵力散去酒劲,酒意渐渐上头,那股不适感好像转瞬消失一般,张陵微醺,但是却感觉与身体的适应程度到了一个极高的境地,脑海逐渐诞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反哺”
张陵脑海一道惊雷闪过,应是自己这灵魂过于弱小,此时借酒意暂时打通了身魂关隘,身体开始反哺身魂了。
心头欢喜,面上更是潇洒,挥袖满是肆意风流,加之洁白如玉的发丝,面如冠玉的俊脸,虽然长须冉冉,此番风姿也惹人心折。
酒肆之中贩夫走卒尽是满脸敬仰的看着这形貌昳丽的道人,心中暗生神往。张陵视而不见,依旧开怀畅饮。那临窗而坐的侠士也被这道人的气度心折,随即想起自己的使命,按捺住共饮的冲动,看了一眼道人,撇下银钱纵身而去。
莲蒂担忧的看着张陵,90岁的老人这般暴饮,谁看了心中不发怵,生怕下一刻这老头就噶了。不多时,张陵又是一斤白酒下肚,晃晃脑袋,感觉脑子涨涨的,心知自己的魂体怕是补到极限了,随即放下酒碗,竖起剑指,浑身金光一闪即逝,酒意顿时散尽,神态清明,张陵感受着契合些许的身体,满意一笑“小二,店里可有酒壶?”
“客官,有的有的!不知您要哪种?”
“越大越好!”
“越大越好?”
“越大越好!”
“好咧!客官您稍待!”
“......”看着面前,立起来到自己胸口的大葫芦,张陵捏捏眉心“小二,这玩意会不会有点贵重,贫道可能付不起”
“诚惠20两”小二和气道。
“算了算了。莲蒂付钱,小二,把这个葫芦给贫道装满酒”
“好咧,道爷您稍等!”随即满脸开心的抱着葫芦往后面走去。隐隐传来一道请功的声音“掌柜.....你上次花5......收的那个.......我卖......”
张陵苦笑坐下,叹息一声“草率了啊”
莲蒂捏捏钱包“没事!爷爷喜欢就好,我就觉得这个葫芦很好啊,长成那么大也不容易,在这酒肆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留给爷爷用。”
“莲蒂咱们没讲价啊,20两够百姓取个媳妇置办个门市了。贫道就换个那玩意,亏了亏了”张陵咂咂嘴。
旁边一人接过腔道“道长,其实不亏的,那个大葫芦我知道,这掌柜的花五两收得,但是到手之后请内廷漆匠,覆以大漆盘,养近五年,深得掌柜喜爱,谁来都是看看不让摸,金贵的不行,不过这掌柜的早年丧妻,去年新续弦一位良配”
“这老板娘那里都好,就是爱吃醋,按说这掌故的倒是不好色,唯独对这个盘养许久的葫芦情有独钟,但是老板娘还是觉得被冷落了,就不依掌柜的。”
“掌故没法啊,就放出消息要卖。但是一来这玩意当个摆件太大,二来拿去用又没法倒,再加上那会掌柜开的价格可是100两,据说为这葫芦请的内廷漆匠就花了近50两”
“但是没辙,知道是好东西,但是没有人要。就这么耽误住了”
“也是道长福运,要酒葫芦还越大越好。这小二也是灵醒人,直接给这玩意拿出来了。”
张陵拱拱手“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