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喻，你可以出去了。”狱警打开门，冷冰冰地说。
“知道了。”阴暗中的齐景喻呆坐着，依旧垂着眼回答。
这些年来，监狱里的人一批批地换着，有的人刑满出狱，有的人被拉上死刑场。五年了，他看着这些人从他的眼前经过，自己也终于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他换下身上的监狱服，伸手去触摸透过通气口穿进狱房的唯一光亮。最终缓缓起身离开。
“师傅，去京都陵园。”看着监狱的大门打开又合上，齐景喻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陵园见到顾秋澜。
陵园内。
顾秋澜正拨通冷纤凝的电话：“我们聪明美丽，智慧过人的冷律……”
“得得得，有什么事找我你可直说吧。”冷纤凝这边正忙着明天开庭的案子，接到这位祖宗的电话就头大。
“啧，以前的冷律可不会这么凶。”
要不是早就看惯了顾秋澜这套，冷纤凝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怎么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倒是哈……我呢，是有一个问题请教冷律，如果罪犯在杀人后有悔过的行为，一般法院会如何判决？”
“故意杀人，事后有悔改表现，可能会判处无期徒刑，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冷纤凝顿了顿，“不过有些犯罪嫌疑人很大可能会从法律行为构成的内在方面入手。”
“嗯？”
“在刑事犯罪情节的认定上，除了行为认知与控制能力、行为目的这两个方面，动机也是量刑的一大因素。如果罪犯表示出充足的忏悔，且辩护律师有证据证明罪犯的动机不足，以及行为目的不是致被害人死亡，那倒有很大可能减轻刑罚。”
“行，我知道了。就知道没有我们冷律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冷律先忙，有空请你吃饭哈！”
“没空。”听筒那头传来冷酷无情的声音，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的顾秋澜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警员便找到了线索。
“顾队，监控有发现。”刑警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根据陵园内的监控录像显示，在死者死后的一个月，经常有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前来祭拜，年龄在二十岁上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和嫌疑人特征大致符合。”
“嗯，公墓管理员那边看到嫌疑人的照片后怎么说？”顾秋澜收起一脸三分抑郁不得志、五分纨绔放荡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张手机里调取来的监控视频。
“这个嘛……公墓管理员说自己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而且陵园每天人来人往的，也记不清哪些人来过。”
“看来嫌疑人最近一段时间是不会来了。”顾秋澜思索片刻，眼中带着狡黠，“小张，派两个便衣盯紧这个守墓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我们队又要立功了。”
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说罢，他无意间想到齐景喻和齐父齐母的墓碑也在这里，竟缓缓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