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妤下了马车,退让到一旁让宋清雁和宋夫人先走。
宋清雁下车,瞟了一眼宋晨妤,便往前走去。
宋夫人牵着宋晨妤:“走吧!”
今日人真多,听说这大慈恩寺求什么什么灵,这姻缘也是求得,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各道男男女女都会纷涌而至。
大慈恩寺相当宏大,庭院禅间众多。
寺内金光昏黄,香烟缭绕,钟鼓齐鸣喧天,使得人震耳欲聋,十分热闹。
宋晨妤她们来得正是人最多之时,拥堵,宋清雁早就不见了人影,每年她来都是找地方听经去了,才不会管宋夫人。
正殿内高悬幡幢,法相庄严,正殿内供奉着一金体佛像,人在佛像面前只有蚂蚱般大小,两旁有圣僧敲木鱼诵经,佛像前香火旺盛,宋夫人搀扶着宋晨妤到佛像前跪了下来。
宋晨妤跪下,双手合十,昙花就退到一旁,将篮子里准备的吃食放到佛像脚掌前的盘子上。
宋晨妤微微闭眼,法师在旁敲着木鱼,佛像前香烟缭绕,徐徐入鼻,宋晨妤耳觉一长鸣,仿佛入了另外一个场景。
是……梦里的……场景!
良久,她才站起身来,头有些昏乱,未能站稳,她向前倾去:“姑娘,您怎么了?”好在昙花及时发现,扶着了她。
:“此处烟熏,先出去吧!”宋夫人拉着宋晨妤出了大殿。
没人知道她求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在佛像前跪了很久。
宋夫人想,昨夜来的圣僧指点,她认为宋晨妤与佛有缘,正好今日是五月三十,便火急火燎的不等宋晨妤休息好,就拉过来拜佛。
但……宋夫人觉得,宋晨妤的举动根本不像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之前没发现,现在越看越觉得是知书达理的贵人。
出了正殿,侧边有写愿于红绸挂在寺内正位杏树上的。
坐于桌前的老和尚见她们出来,便站起身,双手合十悠悠道:“阿弥陀佛”
宋晨妤驻足,看了看桌上被风吹得徐徐飘落的红绸带,宋夫人拿起一个尾部悬有红铜的递给宋晨妤,宋晨妤接过,攥在手里。
:“今日到此,就落下一愿”宋夫人说着,就提笔,在另一红绸上写下“阖家安康”四字。
起风。
吹得宋晨妤发丝不停的在空中飘舞,昙花见状便挡在宋晨妤身侧,今日宋晨妤梳的是双螺鬓,觉着俏皮可爱,但实际她并没有暴露过她的性格,昙花觉得她是个沉稳的人。
宋晨妤提笔久久未落,最终写下一“没”字,仅仅一字便收笔!
没?
老和尚瞧了瞧,瞳孔明显震惊,宋夫人亦是如此,抬头对上宋清河的双眼,感慨眼眸深若龙潭,老和尚笑着,将红绸带双手递给宋晨妤,宋晨妤弯腰双手接过。
:“今日人多,你还需要休息,晨妤,你先去挂红绸,母亲去后院叫来清雁我们在一起走!”宋夫人说着将红绸递给宋晨妤,宋晨妤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昙花,照看好四姑娘”宋夫人到后院去了。
昙花牵着宋晨妤的衣袖,紧紧拉着,生怕她丢了,好不容易才挤到杏树前,可挂红绸的人依旧很多,她们根本挂不上去,还有的是丢上去,让它停留在树上。
宋晨妤手握两段红绸,左右望着,太高了,并且人多,没办法系上去的。
昙花拉着宋晨妤在杏树前等了很久,人并不会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
:“姑娘,丢高些就能挂到树上了!”昙花说着。
宋晨妤握着宋夫人的:“阖家安康”欲要往上丢。
这时人越挤越多,宋晨妤根本抬不了手,宋晨妤手上的红绸被挤掉落于地上。
:“姑娘小心!”昙花赶紧护住宋晨妤,可宋晨妤只顾着想把地上的红绸捡起来,身体往一边倒去。
不过,立刻就有人扶住了她,宋晨妤觉得自己靠在了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上,心跳有些急促,那人轻巧的将宋晨妤掉落的红绸捡起来。
宋晨妤抬头来,对上那人的目光,她一惊,迅速分开,低下头去,两手相握于胸前行礼,久久才吐出几个字:“多谢公子”说出来很硬声,仿佛是初会说话的人一般。
那人背光而站,跟前就是宋晨妤,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他面带微笑,手握着红绸带,亲切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似曾相识。
那男子仿佛是认识宋晨妤一般,盯着宋晨妤久久不能移神,那双眼睛灿若繁星,眼里……含情。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晨妤,眉头舒展,张口道:“姑娘!”他喊出姑娘二字时,有些慌张,像是急于确认某件事情,又像是多日未见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而后又轻声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
:“未曾见过”说出这句话,宋晨妤也没有抬头看他。
那人身材高挑,眉目清朗,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看似柔情又淡漠,头戴桃木簪半束发,身着一身淡绿色长袍,袖口处绣有片片紫藤花瓣,腰间配一根红绸腰带,衣角随风微微飘拂,仪表堂堂,贵气逼人,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玉质金相,器宇不凡。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