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秋分和宋时节来到医院,还未走近就见大门围着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
‘警察来医院抓人啦,听说这个老头杀人啦’
‘天呐,杀人,看不出来啊’
’人不可貌相‘
医院里的护士在一旁嘀咕。
‘这不是vip病房里的人吗?怎么成杀人犯了?’
‘谁知道呢?’
董名朗戴着手铐被警察押着出医院。
几日不见,他佝偻着背,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在风雪中不停的乱抖。
董秋分锐利如剑,冷若寒冰的目光扫向董名朗。
他似有感应般,抬眸从围观的人群中,一眼捕捉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人。
董名朗停下脚步,一双深陷的眼神,透着阴毒的眸光直射两人身上。
宋时节将董秋分护在身后,阻挡他的视线。
董名朗像疯了般,想要挣脱警察的桎梏。
他嘴里叫骂着,“董秋分,你就是董家的败类,小杂、种,当初你就应该和你那个贱、货妈一起死。
杂、种,烂货……”
什么恶毒的词语都从他说出来。
警察见他挣扎,想要逃跑的架势,但见他年龄大,还未被审判,利用巧劲把他压在地上。
董名朗仰着头,那双浑浊的眼,恶狠狠地盯着被宋时节藏在身后的董秋分。
宋时节眼眸冷冽,攥紧拳头,手指发出‘咯咯’的响声。
如果不是现场有警察在,他一定会冲上去给他两拳,把他喷粪的嘴给缝上。
董秋分捏了捏宋时节的手指,从他身后走出来,眼眶微红,挤出几滴眼泪。
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董名朗面前,蹲下身,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控诉道:“爷爷,为什么?你要杀了我外公?
你让我放弃公司股份,我同意。
你不让我住家里,我就独自一人搬到外面居住。
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可是你杀了我外公一家,把他们的财产占为己有。
我妈尸骨未寒,你就同意让我爸把小三和私生子接进门。
这些账应该怎么算?”
她垂下漆针似的眼睛,两行清泪渗了出来。
董秋分长得本就好看,说出来的话让人怜惜,哭得又让人十分心疼。
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全是骂董名朗的声音。
‘真是烂在骨子里了’
‘这种杀人犯就应该枪毙’
’小姑娘一看就还未成年,被自己亲人这样对待,真是可怜‘
‘杀了这么多人,警察一定要严惩啊’
‘这不是前几天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女生吗?她爸联合小三杀了她妈’
‘天呐,她爸杀了她妈,她爷爷又杀了她外公,好惨的娃儿’
‘真乱……’
‘这种人罪有应得’
‘活该’
’真是活久见‘
……
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上传到网络上。
董秋分哭得梨花带雨,围观的人只看到她的隐忍,可怜。
只有董名朗看到她的恨意与嘲讽。
似在说:’你不是得意了一辈子吗?现在老了被人千夫所指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知道是谁通知的记者,许多记者扛着摄影机长枪短炮蜂拥而来。
董秋分低头凑近他耳侧说了一句话,使他脸色骤变,在旁人见不到的地方讥讽一笑。
她悄悄退回到宋时节身侧。
淡漠地盯着董名朗以狼狈不堪的姿势被记者围堵。
宋时节握紧她冰冷的手指,“回吗 ?”
董秋分点了点头,被宋时节牵着离开。
她纤细的手指拭去眼角的泪珠,仿若刚才哭泣的人并不是她。
董名朗挣扎的爬起来,面容狰狞,全然不顾快怼到脸色的话筒,怒吼道:“董秋分,你给我站住,贱、人,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警察吼道:“带走。”
董秋分坐在车里,透过窗户见董名朗被押入警车。
“你刚给他说什么,他脸色一下就变了。”
想到这儿,董秋分眉眼轻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说他和他那个傻儿子一样,给别人养了一辈子儿子。”
“嗯?”宋时节诧异。
这董家父子俩,喜当爹还能遗传?
“是你爸还是你二叔或者是你小叔?”
董秋分抿了抿唇,笑着说道:“都不是,我骗他的。”
宋时节宠溺地点了点她的眉间,“小坏蛋。”
董秋分,“他这人自负了一辈子,最在乎的除了他的事业就是他的子嗣,人总得要为自己的恶付出代价。
我就是要让他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他在监狱里也想着这件事,到死都不得安息。”
“进了监狱,他就算想查都查不到,而他在监狱里应该待不了多久,证据确凿,死刑没得跑。”
宋时节拿出湿巾亲手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然后把暖手袋放在她的手中,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