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过道上,空空荡荡,她独自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八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董名朗再次被推出来,这次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董秋分双手倚在身后,隔着防护玻璃盯着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董明朗。
身侧的医生略带责备口吻说道:“之前和你们家属说过,他不能再受刺激,这次就算醒来也有中风的风险。”
董秋分语气淡淡应声嗯道,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医生见是个还是个身着校服的小姑娘,问道:“你家大人呢?”
“我妈死了,我爸坐牢,家里的大伯正在争家产,医生,爷爷的情况和我说也是一样”,她喃喃道。
医生闻言,眼里满是同情,语气柔和了些,“你爷爷这次暂时脱离危险,具体情况要等他醒来做进步一观察才能知道。”
董秋分抬眸望向医生,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望向她清澈的眼眸,不忍拒绝,“过半个小时后,让护士给你换上防护服再进去吧。”
董秋分面带微笑,“谢谢您,医生。”
半小时后,护士给她穿上防护服,戴好口罩,带她进入监护室。
董秋分说道:“护士姐姐,我想和爷爷单独待会儿可以吗?”
护士这段时间也有看到热搜上的新闻,觉得姑娘真的可怜,不疑有她,“可以,有什么情况按响旁边的按钮。”
“嗯,知道了,谢谢姐姐。”
等到护士退出病房,董秋分立马收起了伪善的笑容,来到病床前。
董秋分站在病房里,眼里的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
她用轻蔑的眼神俯视着静静躺在病床上,要靠呼吸机续命的董名朗。
董秋分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握住呼吸面罩,靠近他耳侧说道:“爷爷,你说我要是把这玩意儿摘了,你会几时死?”
她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
董秋分轻轻扯开一角,显示器上的参数立马就变了,她又给他戴上。
她漫不经心地伸手滑过显示器上的参数,“如果你就这样轻易死了,未免有些太便宜你的,不好不好。”
董秋分粉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语气阴冷刺骨,“我要你亲眼见证你的商业帝国在你面前改名换姓,那样一定比死更痛苦吧。”
董名朗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董秋分捕捉到这个细节。
她凤眸微眯,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施施然道:“啊,原来被你听见了。”
又笑着说道:“能听见就好,爷爷,你要快些醒来,不然游戏还要怎么玩,哈哈哈。”
她拖过一个椅子,椅子滑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董名朗眉心微蹙,似乎很痛苦,显示器上的数值变高。
董秋分并不担心,侧坐在病床前,余光瞥见医生正站在防护玻璃外往里看。
她握住董名朗的那双苍老冰冷的手,紧紧握着,一只手摸过眼角,其实没有眼泪,都是做戏给外面的医生看。
片刻后,医生见没有异常,转身离去。
董秋分没有放下握住的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特别后悔把我接回来?”
董名朗的手指又动了一下,似在回应她的话。
董秋分慵懒的依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放在他的手,双手交握放于胸前。
她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似乎没了兴趣,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去。
出了病房,来到护士站。
护士见她眼眶微红,以为她在为她爷爷难过,安慰道:“别难过,你爷爷会好起来的。”
“谢谢,护士姐姐,如果我爷爷醒了,麻烦你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董秋分在便利贴上写上自己的号码递给护士。
“好的,你也早些回家休息,生活还得继续往前看,加油。”
“谢谢”,董秋分对着护士甜甜一笑。
董秋分离开后。
刚才那名护士对着身旁的同事说道:“刚刚那个女孩真可怜,母亲被他父亲下药害死,她还被她亲生父亲绑架抛弃,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狼心狗肺的父亲。”
“刚刚那个女生就是热搜上的那个原配女儿?”同事惊愕道。
“是啊,爷爷被送去抢救,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等在手术室外,家里一个亲戚都没来,都去抢家产去了”,护士说着连连叹气。
“唉,贵圈真乱,有这样一个父亲也是倒霉”,同事拍拍她的肩膀,起身说道:“我去查房了。”
“嗯嗯,你去吧。”
三天后,董氏股东大会。
董氏集团高层会议室里吵得面红耳赤。
董秋分来得有些晚了,她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沈望和两名宋时节为她配的保镖。
会议室里的人见到来人都停下了争吵。
一位董家远房表亲面露不善道:“我说大侄女,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倒是都来等你这个小辈了。”
董秋分也不生气,面色淡淡,“我不像表叔没事都是搓搓麻将,去去夜总会潇洒,我这不是中午放学就赶过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