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一年赚不少啊。”陈丰年嘀咕道。
一星期的收入便动辄千两，恐怕京城许多商贩一年也就这个数。
而且原料也值不了几个钱，大概也就占收入的五分之一。
纯利润真不小。
也难怪李至白手起家，才几年便有了如今家财万贯的景气。
“什么胭脂水粉这么好用？”
与陈丰年观察的不同，祝允怀倒颇为好奇，什么样的化妆品能在偌大繁华的京城这般受欢迎。
李至一家独大，其他水粉商贩定然会眼红，难道不会有人想尽法子研究其配方吗。
祝允怀忽然想起，净娘说过她与李至的相识。
李至的生意，是遇到净娘后才兴旺起来的！
“问题肯定出在净娘身上。”陈丰年思索。
李至后来的那些胭脂水粉的研制，与净娘的存在必然脱不了干系。
两人又在账房里仔仔细细的搜寻了几遍，便离开了。
草草吃过中饭后，两人便四处打听，才得知这宅子里有一处房间平日里专供净娘研究胭脂。
李至胭脂水粉的秘方是净娘一手研究出来的，这个信息在宅子里好像并不是什么秘事。
这也难怪旁人难以搞到配方。
越少人知道，自然越难泄露出去。
房间就建在花园附近，挨着花圃，想来是方便研究。
两人靠着小假山，慢慢摸近厢房。
祝允怀靠近窗户，偷偷用匕首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陈丰年则在一旁放哨。
祝允怀将眼睛贴近，透过小孔，果然看见了净娘那窈窕的身影。
他冲陈丰年摇了摇头，示意有人在。
陈丰年一咬牙，身体也靠近窗户，与祝允怀站在一起，挥手，让他继续盯着，看看净娘在捣鼓什么。
祝允怀顺从的将眼睛重新贴进小孔，眯起另一只眼睛，两人都猫着腰，看起来鬼鬼祟祟。
透过小孔，祝允怀看见女人穿着鹅黄色的衣裳，拿着一个半圆形的容器，里面似乎装着嫣红的花液，随后滴入蜂蜡，放在小火上加热。
融化后又滴入一滴透明的液体，加入一点细粉，纤细白嫩的手便拿出一个小锤子便开始在容器里研磨。
而后装进一个白玉方盒子里压实，拿出一把小刷子，沾了点便在唇上试色。
试色……
果然，祝允怀看见了一枚古铜镜。
从他的角度，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镜子背后雕刻着婀娜多姿的花卉草木，大小造型极为规整。
对啊，哪个买化妆品的地方不配镜子？
眼见净娘拿起了一旁象牙雕花的梳子疏起了发鬓，插上了一旁放着的两只赤金掐丝含珠钗。
不等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陈丰年，竟看见净娘站起身来，就朝着门的方向走来！
祝允怀蹙眉，连忙拉过一旁还在傻傻放哨的黑发少年，现在四下空空，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他连忙塞了张符纸在陈丰年的手上，低声说了句“屏息敛声”，随着“吱呀”一声，门便由内而外的被人推开。
陈丰年反应快，立马屏住呼吸靠在祝允怀声旁，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符纸。
少年抿着唇，眼底透露着紧张，好在净娘出门后竟然并没有看见他们，疑惑的朝他们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便朝着账房的方向离开了。
陈丰年憋的脸涨的通红，直到净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松了口气，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在胸腔内砰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