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妈妈气的要死,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她到抽一口气的声音,嗓音也有些哽咽。
“你这个逆子,两次婚礼缺席,你……以后还有谁敢把闺女嫁给你啊?”
薄云深嗤笑一声:“妈,我还有以后吗?”
薄妈妈本就压抑着的哭声,忽然隔着屏幕爆发出来,薄云深莫名觉得压抑,他才沙发上爬起来,揉了一下发痛的额头,低声说:“醒了,别哭了,我一会儿回家一趟。
“别……”薄妈妈说话断断续续的:“这个节骨眼上,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觉得你爸待见你?你千万不要回来,他会打死你的。”
薄云深蓦的沉默了下来。
除却薄妈妈抽泣的声音,电话里一直很安静,好半晌,薄云深才开口:“哦,那我就不回去了,三年前他为了烟儿怎么打我我都认了,林蔓算个什么玩意儿,我还要因为她挨打?”
薄妈妈哭了一半的声音,猛地断裂在嗓音里,好像电影镜头,猛地点了暂停键一样。
薄妈妈和薄云深沉默了一刻,薄妈妈才略带试探的开口:“云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喜欢林蔓的吗?”
薄云深直接切断了电话。
明知故问的事情,他回答了只会证明他脑残。
薄云深放下手,看见了站在餐桌边儿喝水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裸粉色的裙子,中规中矩,但是在家里,显得未免太多正式了一点。
他忽然想到了昨天下午,薄云深到的时候,秦烟穿着的那件纯棉睡衣。
他直愣愣的看着秦烟,她是真的变了好多,以前她不喜欢穿着这种裙子,总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简单干净。现在的她,越发精致夺目,让人一眼看过去,很难移开视线。
薄云深抿了一下唇瓣,心口开始发虚。
秦烟怎么在这里,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吗?
她会怎么想他?
薄云深抿了一下唇角,她会不会多想啊?
或者会不会以为,他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演这么一出戏给她看。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薄云深却很在乎秦烟的想法。
薄云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了,秦烟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轻飘飘的放下水杯,朝薄云深的方向走来,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们聊聊?”
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浑身酒气,加上生病,
气色不佳,薄云深实在无法接受,用这种样子和秦烟交流。
“等我五分钟,我去洗漱一下。”
秦烟点了点头。
薄云深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粥煮上了,星月湾里有他的衣服,薄云深换了一身,并非他以往穿的那种高定或者是纯手工缝制价值不菲的衣物,而是之前让许霖去购买的,一套衬衫西裤,差不多六位数。
他长得俊美,不管穿什么,都格外的突出。
秦烟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若非是她眼底毫无波动,薄云深险些要以为,他们之间还一如十一年前,感情甚笃。
薄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做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口:“要说什么?”
秦烟:“我和茵茵待会儿会搬去想想哪里。”
薄云深一惊,心里瞬间明了,从昨天开始,秦烟虽然赶他离开,但是态度缺不坚决,哪怕他留在这里,她不待见他,也给他煮了姜汤,熬了粥,还请身价不菲的时慕周大明星前来照顾他,不是说秦烟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从一开始,秦烟就清楚明白,星月湾不是她的了,她拿了他手软,自然狠不下心来。
秦
烟冷静如斯,现在要搬走,大概是忍受不了他在这里居住下去了吧?
薄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愈发深沉:“不用离开,我待会儿就走,已经跟许霖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我。”
薄云深精神不济,眼角下方甚至还冒出了一层青黑,面色苍白,唇瓣也干干的,他坐在对面,却丝毫没有狼狈,反而有一种羸弱的病态柔弱美感在。
“不用,我之前说好的,回国之后陪想想好好逛逛街,住在她哪里很方便。”
薄云深:“留下不好么?这里不仅你熟悉,茵茵也很熟悉。”
“但它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卖了它。”秦烟边说,边站直身体:“薄云深,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我既然说了,骨髓我会捐献给你,就不会食言。”
“相反,我留下这里一点都不自在,和你结婚那三年,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星月湾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牢笼,困住了我,让我翅膀都展不开。”
“我们既然分开了,就各自安好,不要互相为难。这样的话,我会很感激你。”
薄云深想劝秦烟,但她几句话,却成功的堵住了他的嘴。
他回首想想往事,竟然发
觉,其实秦烟说的不错。
她有一身才华,却屈居于这快方寸之地,因为渴望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一直离不开,放不下。
不是说秦烟有多爱她,而是……她在对生活低头。
薄云深喉咙里似乎扎了一根针,疼的连带心脏也隐隐作痛,他揉了揉眉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