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睫毛颤了颤,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手臂。
“你还敢躲?”
秦烟仰起头,定定的看着薄妈妈,她面无表情,眼神平静的可怕。
薄妈妈本打算说的话,冷不丁被秦烟一个眼神吓到,噎在喉咙里。
“妈,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辞职?
薄妈妈可不信,薄家资产不计其数,如果秦烟舍得放手,估计早就放手了。
她眼珠转了转,然后转身上楼,找到之前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然后下楼,拍在秦烟的身上。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离婚协议书你还是趁早签了。秦烟,不是我吓唬你,现在丑闻闹到这个地步,薄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是我在抬举你了。”
“你别不识好歹!”
薄妈妈的口吻阴戾,这一刻,她隐在暗处的那张脸,竟然和薄云深如出一辙。
“薄氏也有损失,如果这种损失持续加大,到时候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秦烟动了,她手心一扬,将一沓文件扔到半空中,纷乱的落了一地。
薄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你!”
“秦烟,你别忘了,云深现在快要恨死你了,三年前,如果不是你,他早就和蔓蔓双宿双飞
了。”
“能嫁到薄家,全靠我帮你。这份协议你不签,云深那里你讨不到好处。”
秦烟哼笑一声,带着浅淡的鼻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但薄妈妈的眼神却阴了阴。
“妈,不是我插足林蔓和云深,是林蔓,插足了云深和我。”
“林蔓,你,爸,还有薄云深。我不欠任何人的。”秦烟嘴角勾了勾,低声说:“三年前,您应该就知道了一点的。”
“不过也没什么差别,你不在乎谁是你的儿媳妇,你只在乎,你的儿媳妇儿,能不能让云深活命。”
薄妈妈脸色一变。
连续丧子,薄妈妈已经怕了,秦烟说的不假,她确实想保住云深的命。
甚至是,连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儿,都是因为,骨髓能够和薄云深配型成功。
薄妈妈深吸了一口气。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走动的声音,薄妈妈下意识的回头,是薄远山。
地面上全是狼藉,他眼睛不瞎,不至于看不见。
俯身摸起来一张A4纸,薄远山随意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薄妈妈有些心虚的白了白脸,半晌说不出来话。
“阿茹。”
薄妈妈仰头看过去。
背着光,薄远山的背影微微弯
曲,但身上还残留着这些年,驰骋商场的锐利。
她抿了抿嘴角,没有应声。
“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你起草的?”
薄妈妈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秦烟。
她拧着眉心,心里的恨意越来越重,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是我!”
“怎么,不可以?”
薄远山:“理由呢?”
“要什么理由?三年前,她秦烟声名狼藉,如果不是她的骨髓值钱,我根本就不会让她进门。”"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借着你的光,进入薄氏。”
薄妈妈眼底寒光炸裂,她唇角带着蔑视的笑意:“分居三年,没有给云深生个一儿半女,花着我薄家的钱,养着杂种,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很过分吗?”
薄远山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秦烟以为他会发火,但是他硬生生的抗住了,甚至是笑了。
“你说的有道理啊。”
“但有两点,你说错了。”
“烟儿没有花过薄家一分钱,茵茵也不是杂种。”
强词夺理。
薄远山这还当她是傻子呢。
“补充一点,薄氏的股份,阿茹你没有任何分配权。”
薄远山可真是疼秦烟,和他结婚几十年,但
到了这个时候,为了秦烟,薄远山竟然毫不犹豫的下她的面子?
薄妈妈的心脏似乎被放在热油里一样,难受不已,但显然,薄远山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看着秦烟,道:“这样,烟儿,我也帮你拟定一份协议。”
“只要你和云深离了婚,就不用惦记着给我的儿子捐献骨髓的事情。因为带着我薄家的孩子,薄氏的股份我给你百分之八……”
“薄远山,你疯了?”
薄妈妈尖叫一声,打断了薄远山的话。
百分之八,薄氏一年盈利多少,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秦烟这些股份,和享有一座金山银山没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不给云深捐献骨髓?
“你怎么不为云深想想,你是不是想让我一个儿子都没有?”
薄远山冷笑一声:“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我是为了你儿子好,和烟儿离婚,薄云深那个畜生总有一天会后悔!”
经此一事,薄妈妈再也不敢提离婚的事情了。
反而是秦烟,“爸,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嫁给云深,我的初衷不是为了薄家的钱。”
“这份协议,您就算是拟定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