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深本就阴沉的眸光,因为这几句话,更是覆上一层阴霾。
他睨了一下秦茵茵,阴沉沉地问老医生:“这么蠢,像我薄云深的女儿?”
秦烟嫁给薄家三年,至今没有离婚,老医生也没听出来薄云深话里别的意思,笑了笑。
“薄总,薄小姐跟您长的如出一辙,就算是不认识您的人,见你们第一面,也会以一三七为你们是父女吧!”
薄云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茵茵长得像他这种话,薄云深可不止一次听到过。
但他实在是记不起来,自己跟秦烟有过什么关联,又怎么可能会有女儿?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里剪下的秦茵茵的头发……
想着,薄云深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西裤口袋。
他的衣服,在顾瑾言家里就被人换过了,采集袋似乎就在那件西裤里。
薄云深可没脸去找顾瑾言要,如果被顾瑾言知道采集袋里装着的是秦茵茵的头发,估计到时候,他会取笑死他!
薄云深的骨节动了动,目光朝秦茵茵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和秦茵茵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珠圆润,黑白分明,睫毛浓密而纤长,脸上的皮肤白嫩嫩的,但是一半
脸颊高高肿着,破坏了整张小脸上的美感。
怎……怎么就跟他像了?
怕不是这老头老眼昏花吧!
他怎么就看着像秦烟多一点?
薄云深狐疑的看了一眼老医生,这老头儿该不会是秦烟那个女人派来的吧?
否则,他怎么总在他面前说秦烟的好话?
秦烟这是担心他找她的麻烦,故意给她找了一个说客?
他拧了拧眉心,卧室的房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秦烟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宽大的衣服,更衬得女人身形纤细。
她脸色很白,看上去精神也不怎么好。
一进门就直接走向了医药箱,摸出来镊子和酒精棉球,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幽幽冷香随着她的动作飘到了薄云深的鼻尖,他动了一下,止住了秦烟的动作。
“薄总?”
秦烟疑惑的看向薄云深。
两人一个趴着,一个蹲着,靠的非常近,秦烟的五官在他的面前放大,就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薄云深甚至能感觉到,秦烟说话时,无意间撒在他鼻翼间的薄息。
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薄云深顿了两秒的功夫,老医生又开口说话了。
“薄总手臂里的玻璃渣取出
来,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
“我看薄太太的手法,处理这些完全没问题!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未必能比薄太太做得更好!”
“人老了,站一会儿就累!我就先回去了!”
秦烟侧了侧头,刚想站起来,就被秦茵茵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摁住:“妈妈,你给爸爸上药吧,我去送医生爷爷!”
老医生又夸了两句秦茵茵,随即声音消散在耳边。
卧室的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秦烟重新低下头,给薄云深挑玻璃渣。
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薄云深拧了拧眉,越来越烦躁。
冷汗顺着额头落了下来,薄云深小臂不自然的缩了一下,被秦烟狠狠的压住:“别动!”
她的声音浅淡,薄云深的心情反而更加糟糕,索性闭上眼睛。
不知道怎么的,薄云深忽然又想起来在山上醒来的时候,那个水坑里,飘着的雨衣。
就因为一件雨衣,就因为张老头儿的一句话。
他以为秦烟中途不会醒,一遍一遍的往那水坑里跳……
现在想想,薄云深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秦烟伤口感染,为什么会中途醒过来?
她事先认识张老头儿吧
?他们之间密谋好的,就是为了要他薄云深的命?
他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得罪过秦烟!
秦烟不知道薄云深心里想的什么,玻璃渣挑完,她已经开始给薄云深上药了。
他背上的伤口比较严重,新伤加旧伤,皮开肉绽,格外狰狞。
就算是这样,还是能看出男人肌理分明的腰线轮廓。
她抿了一下嘴角,捏着药膏,给薄云深涂上。
棉球碰触伤口,带出一丝痒中掺杂着痛楚的感觉,薄云深掀了掀眼皮儿,昏黄的灯影将他墨黑色的瞳孔,染上一缕茶色。
薄云深忽然伸手拽住秦烟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甩到床上,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秦烟惊呼一声,正对上薄云深逼视着她的眼睛,墨玉般的瞳仁,泛着幽沉的冷光,仿佛能一下子探到她心底似的。
秦烟有些慌,手心还攥着医用棉球,手心汗涔涔,湿漉漉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怎么了?”
薄云深睨着她,口吻生冷:“秦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是不是你开走了山地车,把我丢在了枫林区?”
大床对面是立式空调,李嫂打开之后,忘记将扇叶拨上
去,一阵凉风吹过来,秦烟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