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红着眼睑:“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薄云深的指尖朝秦烟一直拎着没松手箱子上点了点,口吻讥讽:“秦总监,你手上提着的五千万是我薄家的钱!”
秦烟的手,下意识的一缩:“爸已经批给我了!”
薄云深一哂,秦烟这是以为,他打算把钱再要回来?
什么时候,他薄云深在外的形象,这么抠门了?
五千万他都不舍得!?
“是!”
“如果绑匪要更多呢?是你秦烟值钱,还是他陆翊值钱?”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薄家的唯一继承人!”
“绑匪再怎么要加钱,我是唯一一个能帮你继续提钱的人!”
秦烟推他的动作一滞,薄云深说的对,既然绑匪能众目睽睽之下,把秦茵茵带走,为什么不会临时坐地起价?
眼下能拿出来更多的钱,只有一个薄云深了!
薄云深把秦烟的犹疑看在眼底,他冷笑一声,伸手拨开秦烟扣着车门的手,将副驾驶的车门带上。
薄云深上车之后,踩了一脚油门。
他目光幽沉,握着方向盘的大掌苍劲有力,可能是因为受着伤,俊脸带着几分苍白。
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迎着阳光,颇有一股岁
月静好的假象。
但经历过了山上的动荡,秦烟已经不会再被薄云深给骗到了。
也是第一次,她心里那么强烈的渴望,能和薄云深划清界限。
秦烟捏着保险箱的手紧了紧,迟疑再三,口吻生冷:“你放心,这次赎茵茵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并不想欠你什么。”
车子的方向猛的偏了偏,但随即就又走上了正轨,如果不是身体骤然浮动了一下,秦烟险些以为,是场错觉。
车厢里的空气倏地冷凝,没开冷气,却感觉不到一点沉闷。
薄云深的声音沁凉入骨,似乎一点一点渗透到了秦烟的心里:
“不想欠我?你想欠谁?陆翊,还是其他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野男人?”
“说不定你一辈子都存不出来五千万,你打算怎么还债?以身抵债吗?”
“抱歉秦总监,我可不喜欢干煸豆芽菜的类型!”
秦烟抿了抿唇瓣,薄云深的那种羞辱人的话,向来信口拈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秦烟不开口,薄云深扣着方向盘的手更紧。
他侧过头朝副驾驶的位置看了一眼,眸光触及到她怀里的箱子时,墨黑的瞳仁,瞬间化为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冰冷刺骨。
“怎么不说话,又在想办法让我去死,你好带着野男人的孩子,继承我薄家的财产?”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秦总监打得一手好算盘!”
秦烟发着烧,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唇瓣愈发干涩,她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一下。
闻言,她拧了拧秀气的眉。
“云深,你非要跟我一起去赎茵茵,就是为了在车子上,说这些话,羞辱我?”
羞辱?
秦烟可真高看他了!
他分明是怎么想就怎么说的!
毕竟她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恨不得他死!
秦烟总不能说是他冤枉她了吧!
“难道你没有这么想?”
薄云深唇瓣掀了掀,问出声。
他心里诡异的有几分飘忽,有些像紧张。
但他转念一想,之前在山上,他还是做了几件傻事的,秦烟不感谢他就算了,怎么能还想着要他命!?
他心里不平,不是自然的吗?
等了一会儿,车厢里依旧安静如初,薄云深下意识的再次扫了秦烟一眼。
秦烟的目光恬淡,就连唇瓣的弧度,都微微扬着,分明是在默认!
默认他想让她死的事情!
薄云深手腕上的青筋凸了凸,呼吸在水坑被淹没时
的感觉,再次蔓延了上来。
他可真是傻子,竟然会相信,像秦烟这种处心积虑的女人,竟然会舍得死!
还在坑里找了他一遍又一遍!
索性他命不该绝,被顾瑾言救了出来,否则,现在秦烟该多开心啊?
薄云深的眼底喷薄而出一抹血光,他问:“你现在都这么恨我了?”
“薄总,我恨不恨你,你自己感觉不到?!”
秦烟反唇相讥。
薄云深想,秦烟的爱,可真够廉价的,爱就要得到,不爱就是恨,恨就要他死!谁被她爱上谁倒霉!
他才不稀罕!
他眯了眯眼睫,但还是被秦烟这句回答气到,薄云深踩在油门上的脚,直接压了下去。
车速骤然飙高,在市区单行道上,骤然飞驰了起来。
因为刚开出医院没有多久,这条路上车辆还很多,薄云深的车技过硬,穿梭在各个车辆之中。
最可怕是,薄云深右侧超车,和另外一个车道上的车子,险些撞上。
秦烟的脸骤然白了下去。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薄云深:“云深,你开这么快做什么?你慢一点!”
顾瑾言的车子,是迈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