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灵儿拿着纸条一看,心想:这几个人夜里拿着工具进了堂屋,天快亮出来时一个个精疲力尽。从这送来的消息看,这已经挖了好多日子了,这是在挖宝贝吗?可隔壁那个宅子是租来了,看门脸不过中等人家,哪有宝贝可挖。再或者是挖个坑埋宝贝?那偷出的几十样宝贝虽值钱,也不至于几个壮汉挖这些日子。不对,那院了离咱们府里就一墙之隔,他们会不会是挖地洞想从太太那个地库里偷东西。但转念又想也不对,这里离老爷君阳院最近,太太的关雎阁离隔壁院那么远,他们要想从太太院里挖宝贝应该在那边动手,为何舍近求远,百思不得其解忽又想到,定是那伙贼人想从老爷书房里偷要紧东西,说不上咱们府两边的院子里都住着贼人也未可知。
过了几日,潭灵儿果然得了消息,正如她的猜测,端木府两边都住着贼人,不过那边住着的是假扮成打渔之人,早出晚归看着没什么,但被潭灵儿派去在灶上的那两人发现每回吃鱼都是管班主自己去买,从不让他们经手。谭灵儿得到消息后跟了管班主几日,发现两个人趁买鱼的机会交换消息,便又派了她的小喽啰盯着那打渔之人。
端木府两头都住着贼人的消息已坐实,谭灵儿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心想:我太聪明了,这会把这几个偷宝的大贼抓住,太太还不得赏我啊!我啥都不要,就要太太给我和邓家福主婚,看他这回往哪逃。想到这,她一溜烟就跑到了关雎阁。
墨子桐此时正在关雎阁听穆管家说中秋节备礼,请客、赴宴等诸事。看潭灵儿探了个头,便对穆管家说道:“就先说到这吧,午后再来。”
穆管家忙领命出来,就听墨子桐在屋里喊道:“灵儿,你进来吧!”
穆欣荣迎面看到谭灵儿,边走边想:“这谭灵儿不是从老爷书房里放出去了吗?怎么又和太太这般熟络,邓家三小子不娶她,还报名当了兵,这一走都快三年了,难道是让太太成全她与邓家福的婚事?”
正想着,就听绿君喊他爹爹,他便站住问:“绿君啊,叫我做什么,我这会子还有事,不得闲,等闲了再说。”
绿君正要说话,穆欣荣已急步出了关雎阁走了。绿君跟在穆欣荣身后将父亲送到院外,看父亲着急忙慌走了,便怅怅转身想进院子里去。
刚转过身,就见春芽从栖凤阁跑出来,看到绿君便向她招招手,绿君用手指了指自己,看春芽点头,就在院门口站住。
春芽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拉着绿君小声说道:“姐姐,我给你说,才刚你两个姑母又来了,我和绿珠都听到了,她们给柳婶子说,在庄子上给你寻下个婆家,弟兄姊妹多,这人是老五,底下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父母年龄也大了,家中事情都是他们老三家做主。你母亲对你两个姑母还千恩万谢的,看样子她是极愿意的。这会子领着你两个姑母回家去了。”
绿君一听又气又急,转念又想:“就这个出身门第,父亲定是不愿意的,他好歹也识得些字,女儿的婚事,不说门当户对,也得差不多。他好歹也是经过些事的,不至于眼睁睁干看着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想到这,绿君笑着对春芽道:“你个小机灵鬼,啥事都瞒不住你。你这心操得也太大了些,还不快回去练舞,小心太太哪天高兴让你来上一支。”
春芽道:“你先别管什么舞不舞的,你倒说说,你家里要给你订下这门亲事,你和那叶家三公子的事可如何是好?”
绿君笑得更厉害了,道:“我和叶家三公子什么事,我和他不过一面之缘,也谈不上认识,且人家高门大户,是正经四品大员的公子,且人家现也在朝为官,我一个丫头哪里配得上,你快别说这没影子的话了。”
春芽道:“一面之缘,我可知道你把人家三公子送的手帕子藏在柜中,日日拿出来看,我说你害了相思病,你还不承认?”
绿君涨红了脸道:“哪里是人家送的,还不是那日叶太太带着叶家三公子来瞧叶姨娘顺便来这里看了看太太,我端茶水时不小心烫了,那三公子心善将自已手帕拿了让我包手,因再没有机会送还回去,所以一直放着。他手帕上绣着一只麒麟我看着实在好,不过拿出来看那帕子上的绣工罢了,哪里有什么相思病?”
春芽看绿君脸涨的通红,更不放过,笑着道:“绿君姐姐,你脸红什么,才刚绿珠姐姐也听到你两个姑母说话了,我们听着这门亲事根本配不上你,所以赶着来给你报个信,你和叶家三少爷的事今日得了空我就与太太说,你心里怎么想的早做打算。我听绿珠姐姐说嫁人可是大事,嫁不好将来要后悔一辈子的。”
绿君无奈道:“自古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我能有什么打算,反正我是不想嫁人的。”
春芽道:“姐姐想得美,你不嫁人,你弟弟怎么娶媳妇,别人问起你的事,你爹娘明日怎么和人说。”
绿君轻轻指指春芽的额头道:“你个小人精,啥都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谁教你的,你还不快忙你的事去,我这里还有差事,等晚上再好好拷问你。”
春芽一听便撒腿往栖凤阁跑去,一边跑一边笑着说道:“姐姐还是想想自已眼前的事,别吃了亏到时哭着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