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便想躲出去。才想着带薇娘回自己家去,偏偏薇娘又不想回,只得笑道:“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那就再坐一盏茶的工夫,必回的。”
说完又打手势给薇娘叮嘱了一番,薇娘看着乔氏的手势,便点点头,之后忙推着乔氏走开。
乔氏尴尬地笑了笑,只得又回去坐下。刚落了座,就听夏氏又说道:“每年冬至都下雪,今年却特殊,这天象是也不太冷,三弟妹,我看你穿的那件大氅还是去年做的吧!今年新样式变了,变成直领内置皮毛披风了,还多加了两个宽大袖子。”
乔氏在这些事情上本就计较,在家里经常埋汰端木祥没本事,挣那几个钱够做干什么的,家里几个铺子这几年赔得不行卖了两个,剩下两个也是半死不活,就靠着省了又省才维持住体面。
现在听夏氏说这话,先把脸就红了,看着自己那件大氅仍是皮毛外置,在屋里挂着的各色锦缎披风中显得又老气又寒酸,便冷言道:“嫂子就是心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去。我这件不是去年的,是好几年头里做的,嫂子没看出来?”
夏氏听出三弟妹话中意思,像是在埋怨自己多话,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哟!我不过随口说的,三弟妹何必认真,来嫂子陪你吃杯酒,先暖心再暖身,行不行?”
叶晨露也帮着腔说道:“三太太快端酒,大太太都端起来了。”
乔氏知道叶晨露是怎么做的姨娘,便笑道:“叶姨娘倒是不计前嫌,不知这心得有多大,做事果然与人不同,看来我是被盯上了,这杯酒我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叶晨露本就是玻璃心的伶俐人,哪里听不出这话弦外之音,便道:“三太太这酒还没吃,怎么就醉了一般,这酒也没人强灌,不过是情面罢了,何必咄咄逼人。”
叶晨霜活着时,和乔氏并不十分和睦,加之叶晨露入府做姨娘这事,乔氏多少有点看不起叶晨露,因此乔氏也不想搭理叶晨露。
此时乔氏听叶晨露一句不让,那股子牛脾气就上来了,也不管什么老大老二家的不能惹的话了,便冷笑道:“这好东西要么明取,要么不要。被人算计还帮着腔这等体面的事我不会做。到底是大门人家出来的千金,做人做事就是不一般。”
刚说着,正好巧烟又送来一盘菜,那乔氏便拉过巧烟的手说道:“比如这姑娘,我这当太太的看着好,就替我们老爷讨了做姨娘去,但无论怎么,都需得是太太张嘴才行。大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墨子桐此时正好离了席,在隔壁屋中听杨妈回说君阳院里酒菜吃喝情况。
夏氏和叶晨露一听这话脸臊得绯红,巧烟也满脸通红。在座的诸人皆不说话,气氛尴尬了一阵。
不过一会儿,夏氏就站起身说道:“三弟妹既说了要讨这丫头给三弟做小,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我今儿就做人证人,你这就把人领了去。”
夏氏话还没说完,墨子桐已进来了。听夏氏说把人领了去,便笑道:“大嫂要谁把谁领走?”
夏氏笑道:“不是我看上谁了,是三弟妹看上你这丫头了,要讨回去给三弟做姨娘。”
墨子桐听了只当夏氏又是有口无心地胡乱调侃,也未放在心上,刚要让着诸人喝酒。
夏氏却一本正经地对墨子桐说道:“弟妹,我这可不是在胡说,才刚三弟妹可是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反正三弟也没个儿子,正好讨了去过一年半载的给三弟生几个儿子岂不更好。”
说完又看着乔氏笑道:“怎么样三弟妹,俗话说嫂大如娘,咱们母亲不在了,我和二弟妹都在,这主也做得,你等会就把人领走。嫁妆我和二弟妹一人一半,保证让你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