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朝,新业元年,三月初一亥时。
月色朦胧的夜晚,姑苏城内的大街上。
一位身材修长却穿着单薄的男子正急匆匆地赶路。
引人注目的不是男子的身材,而是他走路的姿势。
走几步,停下,挺直腰杆,又走几步,停下,挺直腰杆,循环往复,似乎有什么东西牵绊着身体一般。
范寒停下脚步,挺直腰杆,而后紧紧夹住自己的臀部。
正要往前走时,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夜不知道第几次叫了。
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股暖流逼近到屁眼处。
“不好!”
范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懊悔。早知道会出现腹泻,晚上他就不该在张屠户那儿贪嘴,饮了些冷水。
“憋是憋不住了。得找个地方,干一把!”
范寒心里默念了一句,眼睛如饥肠辘辘的狼似得朝周围扫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合适的地方。
姑苏城的大街上,没有杂草,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找不到。要是在办事的时候被人发现,那还不当场尬死。
而且没杂草的地方,拉完后,又该如何处理呢?难不成直接上手吗?
作为一个苦读圣贤书的寒门学子,范寒羞不起这事。
加大力气夹紧臀部后,范寒三步停一步一边艰难行走,一边搜寻。
“前面有个院子!”
功夫不费有心人,范寒在一片黑夜中寻到了光亮。
眼前的院子很长,似乎望不到尽头,但中间却留有一个小门。想来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
但一想到大户人家后院小门晚上肯定是紧紧闭着的,范寒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晚上,一个陌生人想直接进入眼前的高门大院,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
“咕噜咕噜~”
翻江倒海的肚子催促着范寒做出选择,要么在大街上直接拉,要么把大院里的人吵醒进去拉。
“是个人,都应该能体谅到我现在的难处吧!”
一番权衡后,范寒决定敲门入院,便挺直了腰杆,迈上了台阶。
来到小门外,正当要敲门时,范寒却意外的发现,这后门居然是半掩着的,似乎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门内缝隙间透出院子里的星星光芒,流露到范寒的眼中,在此刻全部化为了惊喜。
“没拴!”
范寒片刻也等不及,悄悄推开门,溜了进去。一双眼睛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上不停地扫视。
在院子里寻了下,范寒就找到了一片深深的草丛,洁白的兰花在旁边正盛开着。
“嗯~”
哗啦啦的暖流落入草丛间,范寒不自禁地轻哼了一声,一股得到释放的爽感漫过全身。
就在范寒前脚刚进院后不久,一位身穿淡紫色裙子的女子便来到了门外,左右环视了下,便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走进院,溜入房。
刹那间发生,神不知鬼不觉。
娴熟的动作表明她是个惯犯。
等女子遛进院后,紧随其后又出现一位全身身着黑色衣服不知男女的身影,跳进了院。
兰花的清香伴着落入草丛的暖流,混合出一股难以言述的气味。
一顿输出后,范寒胡乱抓了一把草,正往自己的臀部某处抵去时,原本安静的院子却突然传出奇怪的叫声,细如蚊鸣。
吓得范寒急忙低下头,用草在屁眼里狠狠扫了几下,便急忙想提起裤子,偷跑掉。
“好大!”
离范寒近处的房间内传来一名女子的惊叹声,随即又传来与之前女子不同的声音,“你轻点,毛手毛脚的!”
范寒猛地一惊,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想到现在房间内的声音和之前半掩的小门,一个大胆的猜测闪现到了他的脑中。
在这间后院的房子里,此时此刻正在发生一场奸情。
范寒只是进院子里来排泄,可不想去趟这种浑水。
这种高门大院的人家,是他这种一介草民得罪不起的,更不要说撞上古往今来都见不得光的偷情了。
而且他自己本身进院的目也不单纯,要是被主人抓住,即使有理也说不清了。
“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范寒提起裤子,正要走时,肚子又哗啦啦叫了起来,逼着他又蹲到了草丛里,将要释放第二炮。
“好软!”
不堪入耳!
范寒的心情就跟着院子里的灯火一样,一同燥了起来。
昏暗的庭院,不知何时突然闪耀着火把的光芒。
“抓奸细!”
“抓贼啊!”
安静的庭院在一群人的呼喊声中,躁动了起来。
范寒心中一冷,还未释放的暖流就被憋了回去。
两只手夹着还未完全提起的裤子,张腿就跑,丝毫不顾晚风刮过双腿间那根细柱留下的丝丝冰凉。
院子内的灯火越来越多,听着抓贼二字,范寒认为自己被发现了,急迫之下,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屋子,连身上唯一的一块玉佩在慌乱之中落入草丛也丝毫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