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仁道与郝凡他们的相遇算是一个小插曲,他们没想到能在那里再次遇到周莹,也没想到在那里的短短几天会收下四个徒弟。在插曲结束之后苏谨言他们再次踏上了前往天山的漫漫长路。
出了居仁道顺着商道一直往西,驱马行进半个月之后苏谨言他们来到大漠之地。
在进入沙漠的前一天,他们在一个镇子上做了最后一次补给,然后便踏入了这与天际相连的漫漫大漠之中,这一走就又是一个多月。
这其中的险象环生,大灾小难就不再赘述,好在三人都安然无恙。
又是半个月的路途之后,三人终于走出了沙漠,景色也从漫无边际的黄沙,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出了荒无人烟的沙漠之后便有了人迹活动的地方,苏谨言他们在沙漠中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其他活人,再次见到人时竟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本以为出了沙漠不久便能抵达天山的三人在问过这里的人之后才知道,原来天山距此地竟还有半个月路程。好在接下来的路不再是漫天黄沙的沙漠,比较好走。
等三人到达天山之时已经是过去了三个多月,气温也从冷冽的初春变成了炎热的初夏。
在一片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一条条碧波倒映着湛蓝的天空。碧波纵横在草原上,如同天空的碎片铺在了上面。
远处,两匹马,三个人,踩着碧绿色缓缓行进,马蹄偶尔趟过碧波荡起一圈圈涟漪,天空的碎片也在随着涟漪起舞。
一个睡意朦胧的童声随着漾起的波纹响起:“谨言,我们到天山了吗?”
怀抱着女童的苏谨言望着草原尽头的一座山峰也不确定,据之前打听的信息来看他们的确是到了天山,可是眼前的山峰怎么看也不像是天山。
他们听说天山巍峨千丈,山峰之上常年积雪,亘古千年。可是眼前这座山,虽然峰顶之上有一些积雪,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千年不化的那种。
别说千年不化,怕是他们再晚来几天就要看不见这些积雪了。
苏谨言扭头看看杨聪之说:“杨大哥,你说这是天山吗?”
杨聪之也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远处的那座山峰,听到苏谨言问自己,他嘿嘿一笑:“你猜我以前来没来过这里?”
苏谨言给他翻了个白眼说:“你猜我是不是真的在询问你的意见?”
杨聪之说:“那个让你来天山的人怎么跟你说的?没告诉你别的什么信息吗?”
苏谨言思索片刻,回想起那天因为事发紧急父亲和苏叔叔也没详细交代,只告诉他到天山寻找一位叫敬宗言的故人,至于他具体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苏谨言想了想抬头说:“敬宗言!”
“什么?”
“我要找的人叫敬宗言,杨大哥听过这个名字吗?”
杨聪之低着头口中念了几遍然后摇摇头说:“没有,这里远离中原,我以前对修士界的人物也不关注,如果他不是冠绝天下的绝世强者的话怕是很难被我们知道。”
苏谨言想了想说:“也是。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成了无头苍蝇了。”
“呀,谨言你为什么会变成苍蝇?”趴在苏谨言怀里睡觉的苏小怡突然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苏谨言。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突然问这种完全跳出话题的问题?”苏谨言用食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
“是你自己说的要变苍蝇的嘛!”苏小怡一噘嘴又打了个哈欠一脑袋钻进苏谨言怀里睡觉去了。
就在这时,远方出现一个唱着歌的牧羊人,牧羊人嘹亮的歌声乘着风在辽阔的草原上飘荡开来。
歌声呜呜呀呀听不真切,三人巡着歌声发现远处的牧羊人正赶着羊群朝他们走来。
苏谨言看了一眼杨聪之说:“走,过去问问他。”说着,一拉缰绳驱马朝着牧羊人走去。
放羊的是一个老汉,须发花白面如铜色,脸上一道道皱纹深的如同天堑。
苏谨言来到老牧羊人前面问道:“老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天山还有多少路程?”
老牧羊人用浑浊的目光看向苏谨言和杨聪之,然后以一种十分怪异的腔调说道:“你们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朋友吧?这里是美丽的天池草原,我的朋友们。这里离天山不远。喏,那个就是天山,你们往前走走就到了。”老牧羊人指着苏谨言他们看见的那座山说道。
“什么?这里真的就是天山?我们运气不会这么好吧,一点冤枉路都没有走,直接就到了天山了?”苏谨言有些激动有一些怀疑的问。
“是的我的朋友。这里就是天山,那里也是天山,远处那个也是天山,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山都是天山,你们要是再往西边走那里也是天山。”
老牧羊人将手朝着远处和更远处,总之,目之所及只要能看到的山都被他指了一遍。
老牧羊人的话让苏谨言激动的表情直接凝固在脸上,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所有的山都是天山?天山难道不是指某一座山吗?苏谨言一脸茫然。
“都是天山?”杨聪之也被老牧羊人的震惊到了。
“是的,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