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爷,这几人我就带回县衙,令公子还是先回去养伤,等伤好了再论事也不迟,您说可好?”县令讨好说道。
“不行!老子要看着他们入狱,我要亲自折磨他们。”赵松虎叫道。
“听到了吗?还不将他们抓起来。”老者怒道。
“好好。来啊!将他们带走。”县令下令道。一众差役立马上前,准备将朱允炆等人收押。
“且慢!”朱允炆喊道。
那县令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对不住了诸位,你几位还是先忍忍吧,等缓上几天,再花些银两赔礼道歉,本官从中斡旋,可保你们一命。”
“县令大人,我记得《大明律》可不是这样规定的,既然发生了斗殴伤亡,我们跟你去府衙说明情况是应该的,不过这个朱公子可是参与者,而且是罪魁祸首,这点道县丞与众位百姓有目共睹,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如此狂徒,岂能只因挨了几巴掌就让回家,难道不应该将其收押吗?”朱允炆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不知好歹,枉我好心提醒你。”县令被怼的下不来台,事实上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再说了,刚开始就有人去县衙报案,为何你迟迟不来,这会儿倒是很积极嘛。”朱允炆再次说道。
事已至此,县令无法,他不能像朱松虎那样无视百姓,因为朱松虎是民籍,而他可是凤阳的父母官,不说为民做主,起码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有人看见朱公子打人了吗?有的话站出来,本官与你们主持公道。”县令喊道。
只见百姓们听得此言,在也顾不得看热闹,四散逃离。这是县令所能料想到的。
“你们看到了吗?”县令故意问一些跑的慢的人。
“没有没有。”那人加快脚步,不再停留。
“大人,小人愿意作证。一切皆因‘小太岁’朱松虎而起,他才是该下狱的人!”只见先前被朱松虎殴打的男子,在趁乱将妻子送走后,径直来到县令跟前,跪地说道。
他的妻子在远处人群中含着泪回头张望,眼中满是不舍。刚才趁乱两人逃离,可丈夫却突然止住脚步。
“咱们受了人家恩惠,不能忘恩负义,如今恩人有难,我自当舍命相救,你回去将地卖了,带着老娘前往外县娘家。”男子道。
“可以不去吗,咱们走吧,你斗不过他们的,呜呜!”妻子哭着劝道。
“我知道,可咱们不能没良心,要不是那几位恩人相救,你我都逃不出来,现在看着你安全了,我已经很满足了。”男子说完,一推妻子,转身就跑向事发地。
妻子尽管不舍,可也没法子,她知道丈夫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变的,要是没有家中的婆婆,她情愿跟丈夫一同赴死,可现在却不行,只能含着泪水、忍着心痛,眼睁睁看着男人的后背。
“哼!闹事的刁民胡言。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纪大人,你还不动手。”老者此时说道。
对于县令他很了解,这个人就是个和稀泥的,平日里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没少收人钱财拉黑牛。
如此一来,既赚取了钱财,又让百姓对他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怨言。现在他定是又看上对方的银钱了。
县令听得此言,知道这次老者是真怒了,他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小九九。况且这几人也太不上道了,让自己很没面子,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来啊,还等什么,将这些歹人给本官拿下!”县令一改风格,拿出官态下令道。
“唉~”朱允炆叹了口气,他本想给这个县令一个机会,奈何他自己要往坑里跳,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皇上、皇太孙在此,谁敢造次!”李景隆在得到朱允炆的肯定后,拿出朱允炆的身份令牌喊道。
这一声倒是将差役们镇住了,他们停下脚步,看着李景隆手中的牌子,不知真假。
同样被镇住的还有县令,他方才注意力都在朱松虎父子二人身上,并没有仔细看,实际上要是他能认真辨别,还是可以认得朱元璋的。
因为他是同进士出身,当年殿试之时,有幸目睹过龙颜。
经过仔细查看,他的双腿不由得打颤,冷汗直流,果然是皇上!虽然现在看着苍老了许多,可那双眼睛不会变。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县令脑子里充满了这个问题。
在县令被吓得手足无措,连跪拜都忘记的时候,朱松虎的爹却不紧张,反而欣喜的撂下朱松虎,跑到朱元璋近前细看。
“哎呀,重八哥,真的是你啊。哈哈,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老者道。
朱元璋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个圆滚滚的胖子没有言语。
“臣凤阳县丞道同拜见皇上、皇太孙,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的道同在震惊过后立即行礼跪拜。
随着道同的参拜,县令也回过神,赶忙跪地,紧接着一众差役俱都伏拜,他们内心激动,没想到自己此生还能见到皇上。
倒是那朱松虎父子,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愈加骄傲,仿佛人家跪拜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