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秋有什么错,有错的不是你的父亲吗?而且陈亦秋的母亲跟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母亲并不知道你父亲有新的家庭。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你父亲陈楚山吗?”
“呵,你懂什么,你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不了解。你这种天之骄女,从小倍受宠爱。根本不了解家庭被别人弄的支离破碎,自己的父亲要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一起分享的痛苦。”说完,陈屹轩紧紧地盯着陈亦秋,像是恨不得马上要将对方撕碎。
“我……”季韫姝还要说什么反驳,只见陈亦秋走向了她的身边,下一刻他方才压抑的神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够了,季韫姝,陈屹轩说得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你根本不了解深陷泥沼的人是如何卑微的活着。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陈亦秋平静地说,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堕入深渊,背负沉重枷锁的人怎敢奢望光的救赎。
季韫姝看着陈亦秋,就那么静静的望着。她忽然感觉好无能为力,自以为是的为陈亦秋出头,到头来却是杯水车薪,什么也救不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听见了走廊里传来上课的铃声,于是赶紧收拾好书本,走向下楼的台阶,忽的又停顿了一下。
“许老师看见你没来上课,这节课你……算了,来不来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都是要自我放弃的人。”言罢,季韫姝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这边,陈亦秋听着刚才季韫姝的话,紧了紧眉头,望着坐在地上的陈屹轩,他开口道,“陈家的家产我不占一分一毫,你大可放心。还有,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会搬走,你不必如同一个急红了眼的疯子一样报复我。”
“呵,你都已经是坠入深渊的人了,怎么还想着操心别人?”陈屹轩一边慢慢地靠墙站起,一边嘲讽般的对陈亦秋说。
“我说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旁人,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你所做过的事。”陈亦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尽是狠厉的神情。
陈屹轩已经好久没见到陈亦秋这个模样了,像一匹随时会把你撕碎的狼。啧啧,睚眦必报的性格啊,自己倒是越来越好奇陈亦秋的底线是什么,他可太喜欢在陈亦秋的理智边境线上反复蹦哒了。
陈屹轩此刻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已经没了刚才的暴躁模样。陈亦秋才不管他现在想什么,冷漠的从陈屹轩身旁擦过。
陈亦秋本来又想逃了这节课,但是此刻已经坐在教室里的他感到十分无奈。
有时候自己的脚不听使唤怎么办?
季韫姝没想到陈亦秋会来上课,所以刚才对他说的话管用了?她向后一望,发现陈亦秋还是跟自己第一次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少年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此刻在教室里上课的不是他。
呵呵,果然口头教育对叛逆的人没用,这也叫上课?身子坐在教室里,心却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唉,难办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自己的苦口婆心在对方眼里完全就是白费心思,少年,能不能有点斗志啊?
季韫姝没再理会陈亦秋的事,于是,一天过的很快。落日余晖,黄昏下的夕阳碎影铺洒在窗外的走廊上,暮色匆匆告别,连带着最后一抹余光也消失殆尽。
黑夜拉开帷幕,仿佛是少年人的阴郁在人间的投影。
到了晚自习,班里的学生少了一大半,大部分人都是走读。季韫姝也是众多走读者中的一员,她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向后瞥了一眼,只是没想到陈亦秋早就走了,座位空荡荡的。
自己一直在忙事情,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陈亦秋是如何不动声色的离开的。她叹了口气,踏上了归家的的路途。
望江路十字一座别墅坐落在路边,从外观上看就能感觉到别墅主人是多么的富有。
此刻,别墅内,陈家。
“我不同意!”说话的女人望向陈楚山。她便是陈楚山的原配舒兰。舒兰此刻气上心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陈楚山在外养别的女人就算了,那个女人死后他还要把对方的儿子接回家中。
这是无论是哪个女人都无法容忍的事,自己够忍气吞声了,当初最多去宋婉仪那大闹一场,这要是搁别的原配遇见这种小三上位的戏码都直接开始报复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容忍,终究给小三儿子进入家门的机会。
“够了,婉仪已经死了,如今她的儿子无人照料,我只是将他接入家中暂住而已,以后会让他离开的,答应我暂时接受他好吗?”
“凭什么,她都死了啊!死了你都念念不忘。那我和小轩呢,我俩在你眼中算什么。行,你要他搬进来是吧,那我和小轩就搬出去住!”舒兰说完就拉着刚进门的陈屹轩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陈亦秋此刻在一旁沉默不言。
他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家子,面对陈楚山,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一刻起,他就感觉身心受到了重创,更何况当他得知,母亲当时来找陈楚山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他很感激陈楚山的慷慨相助,偷偷帮助了自己和母亲。以至于舒兰找上门来,他们娘俩打不还架骂不还口。有什么好反抗的呢,他们俩本来就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