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修士垂首低眸,无有敢答者。
见此,东华更是不虞,目光扫过宫中众修士,不免有些失望。
现在紫府州连一位敢与他言明真相的修士都没有了。
“石公。”
宫中一角,一位鹤发灰袍的老者身形一颤。
“帝君,石公在。”
这个名为石公的修士连忙上前行礼道。
东华轻轻颔首,“石公,你追随吾多久了?”
“禀帝君,已经六十三个元会有余。”石公恭声回道。
“六十三个元会……近七百万载,已经这么久了吗。”东华缓缓道:“你是宫中诸位,跟本座最久的。”
“本座愿意相信你,你可否与本座说说,究竟是是何缘由!”
“帝……帝君,此事……”
石公顿时神色一变,吞吞吐吐,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东华垂眸望着石公,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石公垂下头,“帝君,我……”
“好了,本座已经明白了!”东华自宝座上起身。
“本座知晓此事缘由,但让本座失望的是,你们连与吾言明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尔等是觉得本座没有接受事实的道心,还是认为本座会迁怒到尔等身上?”
东华自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到石公面前。
“在本座面前隐瞒……吾还能信任你们吗?”
石公与身后数千位修齐齐俯首,表示自己的态度。
他们皆是受东华点化与传道之恩,且追随时间都极为久远,方才得以拥有如今的身份与地位。
他们不是无心之生灵,今日敢来此,站到太晨宫中,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东华望着宫中的众多修士,神情微微缓和。
总归不是所有修士都是忘恩负义之辈,这便足矣。
“传令下去,凡紫府州所属修士,来去自由,不得限制,但是……”
东华声音骤冷,“但凡主动离去者,今后不可再入紫府州!”
“帝君。”石公与宫中众修士心中一惊,石公忙声道:“帝君,万万不可啊,紫府州虽然松散,但大多修士还念及旧情。”
“且帝君有恩于他们,未偿还因果之前,他们也难以离去。”
“虽然说仅仅数十年,紫府州修士便离去大半,但那些皆是一些刚追随帝君不久,因果不深之辈。”
“余下者皆是追随帝君极为久远,受过帝君因果的修士,就算这些修士有异心,但一时也难以背弃紫府州。”
“可帝君若是传下此令,因果自会削弱,他们也有了合适的理由与借口离去,届时紫府州便真的将要十不存一了,望帝君三思啊!”
石公与宫中修士顿时拜下,齐声道。
“望帝君三思!”
东华背对着众多修士,望着虚空,“尔等不必劝本座,吾意已决。”
“既然他们想走,本座便给他们行个方便,也算是为紫府州保留下好名声。”
“也好让本座看看,这紫府州上下,究竟还有多少是真正心向着本座的。”
石公追随东华多年,哪能听不出帝君语气中的失望之意。
急忙便道:“帝君,洪荒修士之心,向来以利己为先,经不得如此考验。”
“若是紫府州因此名存实亡,帝君数百万年的心血便要付之一炬。”
“只要紫府州仍在,吾等便还有希望,况且,若无紫府州,帝君十元会后又该如何向紫霄宫那位交待。”
东华瞬间皱起了眉头,是啊,十元会与紫霄宫中面呈才是最重要之机。
“吾就算收回喻令,还有十元会的时间,也只是暂缓紫府州的衰亡罢了。”
东华缓缓转身望向石公,“你可是有何办法?”
他知晓石公不会无故扯出紫霄宫那位来压他,既然如此说,应当是有些应对。
石公露出犹豫之色,东华明白其意思,望向其他修士。
“尔等先下去吧。”
众修士也看到出石公这是有话要与东华密谈,纷纷起身退去。
众修士退去,太晨宫的大门也缓缓关闭。
东华目光回到石公身上,“起身讲吧。”
“多谢帝君。”
石公起身,露出沉吟之色,“帝君,吾最近听说了一道传闻。”
“是何传闻?”
“据说,那位万寿山的镇元大仙,已经与那冥河道人联盟,以万寿山为根基,引得诸多散修投靠。”
“嗯?”东华眼神微闪,想到了那日在宫中,镇元子与冥河交谈的一幕,莫非便是那时就定下了吗?
“你确定是以万寿山为根基?”想想又觉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