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庄头话都还没说完,魏知府已然看见了正匆匆下楼迎接周扬达。
别人都可以不理会魏知府,但周扬达身为一个小小县令,不敢不迎。
顺着周扬达走下来的放下,魏知府也看到了坐在同一个桌上,极为显眼的四个年轻人。
两位俊俏公子,一个狷狂,一个温润。
又有两名女子,一个秀美如霞,另一个英姿勃发!
他们,想必就是镇北侯府来的寒舒云,还有神医姑娘葛阿尧了?
另外两位,魏知府却分辨不出来。
总归就是那位来自仓平的楼二公子,以及阿尧的夫君,陈公子了吧?
“爹,就是他们!”魏杉奋力抬手去指,然而绑地实在太过严实,根本就指不了,只能愤愤不平地咬牙切齿。
“闭嘴!”魏知府低喝一声,直接无视才赶过来的周扬达和衙门的人,径直越过众人,快步朝二楼走去。
后面,魏杉咬了咬牙,也紧跟着。
再之后又是从知州府跟来的几个带刀侍卫,个个面色严峻,风风火火地跟上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人的呢。
楼奇挑眉,看向苏晓,唇角微勾地道:“别害怕,天塌下来……”
“有我
给你顶着!”寒舒云一拍胸口。
医馆的人,和两外两桌都放下了筷子。
葛大莽子更是走到前面去,就这么站着,静静注视着不断靠近的魏知府。
另一边,老万和梁二等人也都起身,只是脸上带着笑,让人以为是单纯地在看热闹。
看到这架势,魏知府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他身后的那七八个侍卫倒是训练有素,到了之后,立马一字排开,也没动作,就是也不甘示弱地盯着这头。
砰!
寒舒云拍桌而起,厉声呵斥:“拔剑!”
“是!”
整齐划一的女兵高喝,长剑出鞘,立即把魏知府团团围住。
魏知府愣了愣,僵硬地扯出一个笑来,道:“这是何意?本官前来,原是为了……”
寒舒云才不理会这一套,冷声质问:“魏志远,你好大的胆子,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在本将面前耍威风吗?”
见此,苏晓有些头大。
这镇北侯的幼女,脾性也太烈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也不怕吃亏?
可她不知道,镇北侯一生骁勇善战,仅以寒氏一族之力在北境顽抗,就保得北越王朝内陆几十年的安然太平。
这,就是寒舒云最大
的底气!
有后盾的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会怕的。
魏志远一噎,早就知道寒舒云不好对付,但没想到,居然能泼辣至此!
后面的周扬达,更是冷汗涔涔。
曾经以为,邹县地界出了苏晓和季衍尘这样的人物,整个邹县都能更上几层楼。
却没想到,还没等到那样的繁华盛景到来,短短的半个月,居然就出现了这么多大人物。
每一个都得罪不起就算了,这群人聚在一起还就要闹……
苍天,他不如尽早辞了官,回去务农算了!
“哟哟哟,好生猖狂!”魏杉倒真是个不怕死的,明明都被绑着了,居然还敢造次,“就算你是军中统领,可这里是邹县,属于许州,不是你北境,岂容你嚣张?”
魏志远暗叫不好,连忙呵斥:“你闭嘴!”
然而寒舒云的手下速度更快,飞身上前,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尤不解气,又是一脚飞踹,把魏杉踹地直砸在周扬达身上。
“哎哟!”
周扬达被撞得不轻,往后一退,后面的一众衙役也下意识地跟着退。
可他们这会,还有大半的人,都还站在楼梯上,一个不稳,最后几个愣是硬生
生地滚了下去。
霎时间,整个酒楼寂静无声,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衙役们自己互相搀扶着起了身,个个黑脸,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悠着些。”寒舒云冷声吩咐:“别砸坏了阿尧的酒楼!”
“是!”女兵领命,又恶狠狠地瞪了魏志远一眼,这才走回去。
眼看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苏晓也只好看向周扬达,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打圆场。
周扬达倒吸一口凉气,咬咬牙,顶着满头大汗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各……各位,是不是有些误会?”
魏志远咬紧腮帮子,回头看向到底哀嚎,却无人敢扶的魏杉,又看看面前这些不可一世的女兵,以及轻狂至极的寒舒云,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寒统领快人快语,可……可本官今日前来,并非闹事,而是为了道歉呐!”
“呵,道歉?”寒舒云不愧是将门虎女,年纪轻轻就当了统领,身上的气势属实不是盖的。
这一声反问,再配上这不屑的眼神,桀骜不逊的气质表露无疑。
“是啊,逆子无状,当日冲撞了寒统领,那日送回家中,本官已然狠狠责罚,重重
教训,今日前来,便是借着葛氏晓庄这样的大好日子,带上逆子来向寒统领,和阿尧姑娘赔罪的!”魏志远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