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看到里面果然是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微微一笑:“你倒是聪明,我没明说,就知道我要什么。”
老万挠了挠头:“姑娘要对付他们,有的是法子,既然没来硬的,反而婉转着从我这里着手,就知道姑娘是另有安排。”
顿了一下,他又问:“姑娘确定,不用我出手?葛庄头他们太过良善,就算得了这些,恐怕也会被人欺负啊!”
“不忙,先这么着吧。”苏晓摆摆手,让老万先回去。
再仔细翻看了几眼,又把东西交给葛顺,道:“憨丫头,你和葛顺一起把东西送到葛庄头家中,让他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次的事,她在后面多盯着些,前面的事,都让葛庄头来办。
希望葛庄头,不会让她失望!
心里实在烦闷,想着去找季衍尘商量商量,顺便问问茶商的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谁知道才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主子,京城的消息俱已传来,王府内的资产都已经被查抄,您在明面上的资产也是如此, 另则,侯府世子与十三皇子,并朝中几位
老臣,虽然被盯得严实,但好在没有被牵连!”
“除此之外,沈将军和宋将军这二位,当日被抄家,满门流放西北地带,现也已经……”
说着说着,那人忽然没了声音。
苏晓都已经转身了,猜到他们是听到了自己的动静,连忙加快脚步。
季衍尘嘴角微勾,看着紧闭的房门,“晓晓,你进来。”
门外的苏晓脚步一顿,晓晓?
打了个寒颤,正要开溜,季衍尘却已经开门出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了进去。
不出意外,桌上又是准备好的汤羹,都是葛家村的大家,每日轮番着特意为他们做的。
“饿了吧?吃些。”季衍尘把苏晓按在桌前,又瞟了暗卫一眼:“接着说。”
暗卫连忙点头:“是!这两位将军所发派之地,都在距离京城数千里以外的西北地带,彼此间隔三百里有余,身边没有亲信,也没有足够的钱粮,相互之间难以通讯,好在阖家都还留有性命,但咱们的人去了,看见他们骨瘦如柴,必然是受了无尽磋磨!”
“另外,沈老与宋老十分担心主子您的安危,至于他们手底下的将士,皆以划分出去,少部分精锐落
入长公主之手,余下之人,几乎都已经被太子吃干抹净,短时间之内,恐怕难成气候!”
听到这里,季衍尘很头疼。
他曾掌控着北越王朝最重的兵权,而且还是以京城为核心的重要兵权!
除他之外,就只有远在北境的镇北侯,还能有此兵力,且相隔甚远,对京城无法造成威胁。
如今,他的伤势是养好了,也勉强在邹县这样的小地方站稳了脚跟。
但是历经数月,他曾经的兵力几乎全部被打散,再由太子一党的势力分化吸收,难以重新联合起来,从而为他效力。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和他手里最忠心的老将,都在这次的灾祸里受到重创。
余下之人溃不成军,太子要打压或是要除去,都轻而易举,可谓在这一战之中,赢得无比漂亮!
幸好的是,他做事纵然轻狂,但思虑还算周全,也够谨慎,除却明面上的几个大将,余者都让旁人难以摸透,就如同侯府世子和几个老臣,顺利避过此次危机。
只可怜了那些老将,满门抄斩者,方老与严老。
流放西北的,则是曾几何时,和他一般名震天下的沈将军与宋将军。
还有数
不尽的士兵与家仆,都已经无端送命……
“告诉天字号暗卫,身在京中要谨慎些,那些丧命者的身后事……”
“先别管身后事。”苏晓一直听到现在,忍不住插了句嘴。
暗卫和季衍尘都看向她。
其中,暗卫的眼神很复杂,蕴含着遮挡不住的狐疑和浓浓防备。
苏晓轻叹一声,无奈道:“我听了这些,大概也明白,京城里面那些人,对你余存的势力还是十分忌惮,尤其是在你我都找不到踪迹的情况,必然会紧盯着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
“那些将士,还有无辜死去的人,一定也是被牢牢盯着的,而在这个时候,不管他们过得有多惨,只要忽然有人暗中给与帮助,就会被立即捉拿,甚至是以此顺藤摸瓜,只为寻找你的动向,即便你我没有被查出来,那些一心追随着你,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的,恐怕也会有暴露的风险,何苦来?”
她边说边琢磨:“所谓身后事,孤苦黄土,白骨森森,最要紧的,其实还是他们的家人,反正你还有个商队,也有些隐藏起来的产业,那不如能帮一个是一个,别大批量的给银子,给地,再……”
说着说着,她眼前一亮,提议道:“再等个乱些的时机,最好是像这次的邹县,有个充足的由头,给所有穷苦百姓诊治,或是施粥,如此,所有身死之人的家人,都能得到一些救济,既不显眼,也能勉强给死去的人们一个安慰,岂不就好了?”
“另外,你们不是说,有两个老将被发配到西北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