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庄头顿时乐了:“说什么引荐?我这就给你找个老实憨直的,不管你要多少柴,一定都给你办妥当咯!”
苏晓眨了眨眼,不忘夸上两句:“葛庄头为人豪迈,果不愧是正直的父母官。”
“父母官……姑娘你可真客气!”葛庄头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他这芝麻大点的小官算什么?
“还有呢。”苏晓顺理成章地接着开口:“工价我不太懂,烦请葛庄头做个中间人,另外,天气越发冷了,我们那屋子也需要修缮,此事也得劳烦葛庄头做主,只不过,不论什么,我都只能每天结一次工钱,没办法提前给。”
葛庄头闻言一想,那破房子,本来就是他家的老房子。
确实年久失修。
要是找旁人吧,指不定要花多少银子。
倒不如他自家人上,少收些,修地更好些,不就又让苏晓记了一个大人情了?
他很是大气:“这屋子,理应是我要给你们善后的,只是年头不好,这……倒不如,就不必找旁人了,更不必给什么工钱,只是需要花费多少材料,有些要买的,你们自己填补了就是,余者能上山找来的,我这一大家子,保准能找来,也不
必多费银钱!”
“那好!”苏晓求之不得:“择日不如撞日,就请几位先去我家看看去?”
院里的人都愣了。
大伙手上都还有活计,就这么急?
葛庄头大手一挥:“那就去,都去,咱们赶紧想想怎么个修法,早日动工!”
只有好好地把事办妥当了,人家才会记得他的好。
不然,还不如别接那个话!
果然葛庄头的两个兄弟,和三个亲儿子,另又有一个没出门的大侄儿,加上葛庄头,一共七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浩浩荡荡往季家去。
路过遇到一个看着沉默寡言的大叔,葛庄头把人叫住,顺口就说定了让给苏晓砍柴的事,连工钱也说定了。
寻常家里的一捆柴,五文钱,一天最少也能送三捆去。
苏晓当场表示,短时间内越多越好,她照单全收。
“他也姓葛,叫葛全牛,你称他一声牛叔就行!”葛庄头笑眯眯地解释着:“他啊,力气大,也不爱说话,但做事是真实诚,心眼也不坏,别说砍柴了,别的力气活,都可以找他!”
“牛叔。”苏晓点点头:“那好,工钱每日现结,我家至少也需要二三十捆柴,往后缺
了再说,另外就是炭,有些粗壮的柴,能烧炭的,牛叔也可以一并给我烧了,价钱嘛……”
都不用葛庄头说了,葛全牛连忙道:“不用不用,我给你打个土坛子,你自己平时生柴烧火就能闭出好些炭,往后再缺了,你再找我,不用另外算!”
苏晓一愣,失笑出声,果然是个实诚人。
“那好,那就有劳牛叔了。”
一群人接着走。
葛庄头回头看一眼,叹了口气:“你住在郭家隔壁,不信咱们乡下人也是正常,但大伯我给你说句实心话,这葛家庄啊,姓葛的都是同宗,往日咱本家也算个大户,规矩严得很,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几个丧良心的!”
“那郭家呢,是外来户,也没上咱老葛家的族谱,但怎么也是乡里乡亲,我也不好赶人的,你们能多担待就多担待,但他们再要闹事,你也尽管告诉我来,我修理他们!”
听到这些,苏晓总算是明白了。
为何郭家人那般贪得无厌,却不敢对旁人起心思,反倒见到她有了银子就敢了?
其他人都姓葛,祖上有亲,都是一家人。
得罪一个,就相当于得罪了全村。
郭家人不傻,自然
不敢惹是生非。
可她和季衍尘,没有靠山,所以,就成了郭家人眼中最好捏的柿子!
葛庄头又笑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昨儿的事才刚过,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话都还没说完。
郭吏拎着那一串两斤的肉,和肩头的一大袋面粉,鬼鬼祟祟地就从季家破院出来了。
走了没两步,看到了葛庄头,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肩头的布袋子缓缓滑落,面粉从布袋的细孔里透出一点来,簌簌洒了郭吏一身……
啪。
布袋子闷声落地,又渐出不少雪白的面粉。
葛庄头脸都黑了。
他的兄弟和儿子、侄儿,更是齐齐傻眼!
刚才还说到郭家的人,现在就抓了个正着?
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苏晓,也是由衷佩服这一家人的愚蠢。
光天化日偷东西,是真不怕出事?
下一秒,刘金池兜着一大把的药材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地上洒出来的面粉,低声怒骂道:“你个不长眼的,如今面粉有多值钱你不……”
骂到一半,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苏晓。
以及她身后的葛庄头一家!
“不是说了小点声吗?
你们吵吵什么……”
“你们都小声些,季大哥醒了……”
“屋后的地都挖了,半个铜子都没有,干脆把这几只鸡仔拿回……”
郭名、郭香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