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枚，只此一人。
不过后半句楚归离没说——他还记得上次说了出格的话时千忆霜眼中的惊慌或说是不自在。
无论怎样，他都不希望再从千忆霜眼中看见任何因自己而起的负面情绪。
千忆霜摩挲了下手中的玉佩，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一阵急剧的心绞痛激得狠狠皱起了眉。
又来……
千忆霜本想装作无事发生，结果刚抬起头就恰好和楚归离的目光对上。
她痛苦地在心中哀叹了句屋漏偏逢连夜雨。
楚归离一愣，敏锐地察觉了千忆霜的不对劲。
“怎么了？”
千忆霜扯出一抹笑，艰难地开口：“没，我……”
嘶——
心脏猛地又痛了几分，千忆霜别说开口说话了，御着的剑都有些不稳了。
楚归离扶住千忆霜，引着她降了下去。
面前已经是凤栖山了，千忆霜看着上面的石阶缓了缓。然后转头看向楚归离，苦中作乐地想：我这师父怎么比我还紧张。
楚归离眉头紧皱，又用灵力探查了一遍。
怎会……
“师父，”千忆霜打断了楚归离想再来一次的行为，“我可是千叶族的。”
——言下之意，能治早治了。
主要这东西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楚归离看着千忆霜，这个被疼痛折磨的人一脸轻松，若不是脸色苍白了些，若不是被楚归离抓着的手不时颤动，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冷白的月光显得千忆霜更加脆弱，可她依旧笑着。
怎么办……
“这样就不疼了。”
楚归离一怔，这来自遥远记忆的声音似乎提醒了他什么。
千忆霜正欲安慰他，手中就突然被塞了个圆形的微凉物体。
千忆霜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没那么痛了。
这是什么？千忆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一枚金色铃铛。
挺好看的，就是样式有点眼熟。
“可有好些？”
千忆霜点点头，说：“好多了，谢谢师父。”
楚归离在心底松了口气，看了眼凤栖山长长的石阶，说：“我带你上去。”
千忆霜下意识应了，然后就被横抱起。
千忆霜：“？”
千忆霜：“！！！”
直到被抱上闻天殿，千忆霜都还处在震惊之中。
直到被楚归离轻轻地放下，她才反应过来——有点刺激，楚归离身上的气息也莫名让人很舒服。
“回去歇息吧。”
“啊？……哦，哦。”
原来已经到了啊，千忆霜收回看楚归离的目光，不情不愿地转身。
正想要不要找个理由让楚归离多陪她一会儿。
结果走到一半，手中的铃铛就直接飞了出去。
没预料到的千忆霜险些痛得栽在这。
千忆霜：“……？”
楚归离看着飞回来的铃铛也明显地愣住了，他径直到了千忆霜面前，把铃铛放在了千忆霜手中。
千忆霜抓着楚归离的手臂喘息了一会儿，又抬头委屈道：“师父，它一直这么离不开你吗？”
“我先前不曾用过它，”楚归离思索了一阵，“可需我陪你去歇息？”
——毕竟某人曾经说过：“可本尊需要有人陪着才能睡好呢……哎，别想多啊，只是纯陪着而已。”
楚归离眸光闪了闪，那人还说：“人嘛，比如楚仙尊这样，我就很喜欢。”
千忆霜：“………”
千忆霜失忆后也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觉得脸皮不够用。
“师父，我好像没那么想休息，”千忆霜眼珠转得飞快，“这个一晚上也差不多了，不然我们在外面凑合一下？”
“嗯。”楚归离垂眸应了。
从他的话中感受到失落的千忆霜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刚想开口挽救一下，就听楚归离说：
“夜里风大，去藏书室吧。”
知道楚归离是看到了自己在摩挲手指在关心自己。
千忆霜闭了闭眼，心道：我真该死啊！
但这么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千忆霜悄悄看了楚归离几眼，不确定，再试试。
不过今天算了……
不过为了缓解某种莫名情愫，千忆霜还是开始没话找话。
“师父，你属下把妖族引到哪去了？”
“绝境外的一处乱葬岗，”楚归离看到了千忆霜的不解，解释道，“那已被种下并蒂草，破土之日便是今天。”
这样既省了自己出力消灭那些东西，还能让妖族顺着乱葬岗留下的线索继续查下去，帮忙再歼灭一些难缠的东西。
“哦，”千忆霜沉默一会儿，又问，“那，大长老……大师伯，他和妖族族长认识吗？”
“认识。他们曾在一处求学。”
看着楚归离有问必答的态度，千忆霜决定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所以……
“慕容渡二长老和魔界的南域主为什么分开啊？”
这其实都算得上辛密了，也就当事人和当事人亲友了解一些，作为失忆